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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柳色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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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沧尘好感+20,当前为45。]

莫名觉得这个策略还是管用的。

他的目光移向床铺,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不由愣怔了。

疯狂,绝望,憎恨都不复存在,它们再一次睁开的时候,除了带着些许困倦的茫然,余下的只有清澈。就像刚出生的牛犊,夏侯沧尘以一种新奇而无畏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世界。

总算,莫名从这个伤患的身上看到了未来大侠客,一剑既出,鬼神皆惊的“惊神剑”的轮廓。

“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很不一样。”莫名忍不住说。

“我也这么认为。”

夏侯沧尘的神色很平静,平静得不像话,他难道想不到自己如今右臂残废,身陷敌窟,功力尽散的处境吗?

“为何?”

“任何人死了又活,都会变得跟从前不一样的。”

“有道理。”

现在的莫名,与那枯坐在实验室里的也不是同一个人了。他们或许有一段共通的记忆,但应该把灵魂等同于记忆吗?这样若是记忆复制许多份,岂不是就有许多个完全等同的人?无论如何,莫名还是倾向于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你的伤还痛吗?”莫名又问。

这回,夏侯沧尘的面容终于出现了苦楚的神色。莫名不是故意要惹他伤心的,但既然这种伤害已经造成,他更不能让自己表露出同情。他有这样的切身体会,站在痛苦之外的同情,难免会显得高高在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优越。痛苦会让人敏感,永远不要小瞧敏感之人的观察力,何况但凡足够骄傲的人,都会自认为不需要同情。

“伤口无碍。”夏侯沧尘有些虚弱地说,“就是身体没有力气。”

莫名面色如常地扶他坐起,将一碗粥端到他面前。

“你许久未进食,又失血过多,体弱无力也是正常。”

夏侯沧尘尝试用左手端起粥,却差点将其打翻。莫名眼疾手快地将碗扶住,瞄了他一眼,心想是不是软筋散放太多了……出于补偿心理,他干脆拿勺子舀了点放在唇下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了就送到对方嘴边。这是他以前养鹦鹉雏鸟时的喂食方法,那只鹦鹉健康长大了,想来用来喂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夏侯沧尘的脸颊隐隐恢复了些血色,他沉默片刻,还是就着莫名的手,低头将勺子里的粥吃了。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也许是他们本性如此吧,屋子里的气氛并不尴尬,而是有种自然而然的和谐。

夏侯沧尘看着莫名清雅俊秀的脸,想起他就是当初被萧望抱在怀里的美少年,心中不禁生出“卿本佳人,奈何从贼”的惋惜。

[夏侯沧尘好感+5,当前为50。]

不错啊小伙子,这就迎头超过萧望了!莫名眼中浮现出些许笑意,欣慰地看向对方。

少年眸中仿佛有温柔的月光……夏侯沧尘下意识地偏头不去与他对视,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实在有些难熬。

[夏侯沧尘好感+10,当前为60。]

莫名:……我做了什么?

不太明白其中是什么原理,莫名忽然有种上高数课时,摸不着头脑那般的感受。百思不得其解,又念及孔夫子“思而不学则殆”的教诲,他决定等会儿多看点书。

他真是拿出了备战考试的劲头。

于是夏侯沧尘很快察觉到,那少年出现在他面前的频率有点高。

喂饭的人是他,换药的人是他,弹琴的人是他,聊天的对象还是他……

时常,事情做到一半,莫名会突然停下来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夏侯沧尘很好奇他到底在写些什么,感觉自己身体好些了,就悄悄探身过去偷看。万万没想到,纸上写的都是他的好恶,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就连一些连自己都不曾注意的小习惯也记得清清楚楚。

“你,你写这些做什么!”夏侯沧尘震惊地问。

“我怕自己记不住,就写下来了。”莫名觉得这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就如实回答了。

“你怎么能……”

话说道一半,夏侯沧尘忽然闭嘴不言。

[夏侯沧尘好感+5,当前为80。]

有时吧,莫名真的不太能理解情感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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