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婚（1 / 2）

闻胥回来的时候，刚过七点，我坐在椅子上，面对着满桌菜发呆，上一次等他回来吃饭还是四年前了，可一切发展到如今，当时欢喜的心境，无论如何都是回不去了。

他沉默地坐下来，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没有给我任何一记眼神，我全身都疼，我两只手都撑在椅子上，两只手都紧紧攥着，过了很久很久，我终于狠下心叫了他一声:“闻胥。”

他这才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平静无波，问出的话却又那么轻柔，我这四年从未感觉过的轻柔:“怎么了？”

我垂着头，想了想还是抬起头来，注视着他的双眼，想着反正以后都见不到了，那就多看两眼，记一辈子。

“闻胥，我想了很久，都已经四年了，这四年我们俩过得都不舒坦，我想不如就离婚吧。”我能感觉到我的手掌被戳破了，掌心黏黏的，一如我现在的心情。

我一直看着他的脸，他听我说完突然就笑了起来，再开口刚才的轻柔已经不复存在:“你想离婚”

我点头。

闻胥本来还端坐着的身体这会儿突然放松了，整个人向椅背靠去，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当着我的面就开始点火，吸烟，动作熟练得一气呵成。我知道他有抽烟的习惯，不过他从未在我面前抽过，这会儿好了，脸皮都撕破了，还顾忌这些干嘛呢。

很快烟味就弥漫开来，我忍住不咳，一直忍一直忍忍到快要受不了了，闻胥才开口:“你凭什么提离婚”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我样样都比不过他，结婚这四年，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确实是没资格提离婚，也许他认为我应该是被抛弃，像个被人丢弃的玩具，没有自尊没有脾气。

“那你来提也行，我知道这四年我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现在我突然提离婚你也许觉得我没资格，没关系，我什么也不要，欠你的钱，我慢慢还给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说这话的时候我没敢看着他的脸，在他面前自打耳光，我做不出来，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事到如今，我就是想给自己留点脸。

烟味越来越重，我实在受不了了咳了一声，闻胥却仿若没听见一般，我心里苦笑，他怎么会在意呢，也许他还巴不得熏死我算了。

“徐一鸣。”他突然开口叫我，我便抬头看他，他脸上的神色满满的都是嘲讽，我忽然想起那一天他和那个女人谈笑风生的场景，那样的神色，那样的笑容，怎么就不能分给我一点呢？

我静静地等着他开口，像个断头台上的死刑犯，一边希望刽子手干脆一点，手起刀落，一边又希望从远处传来一句“刀下留人”，来人说:“闻胥，你看不到她有多爱你吗？你知不知道她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