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手相助（2 / 2）

他没打算援手，不认识徐弦算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世上活在苦痛里的人不胜枚举，他也做不到个个都帮。只能说，生死由天，各有各的命吧。

他眼看少年被绑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那群人作势要抢徐弦手里的废纸，没想到这小东西突然发了疯，挣扎的无比剧烈。徐弦饿虎扑食地张嘴，朝抢东西的手狠狠厮咬了一口，带着一股子嗜血的狠劲。那人大叫一声，抽出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徐弦新伤添旧伤，血迹斑斑糊了满脸。

“下贱东西，给脸不要！整天就知道画这些垃圾玩意儿——你们听着，把这些东西都拿去厨房烧了！”

徐弦几乎是被他们拖在地上走的，眼看就看就要跨进门了，韩熙载突然打断他们：“几位且慢！”

那几人虽然不解，但观察韩熙载的衣着，心道是有钱的主。跟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是他们的本职工作，经验老道，反应也相当迅速，当下就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这位爷可有什么吩咐？”

“你们方才说，这些画都出自这位少年之手，可是真的？”

“嗨呀，都是些下贱的腌臜物儿，可是污了爷的眼？小的们这就拿去烧了，贵爷您里边请！”

“进去就算了。”韩熙载对徐弦怨毒的视线视而不见，他自顾自道：“那这么说就是了。几位先别忙，在下对这小公子有点兴趣，能不能让我跟他说会话？”

几人面面相觑，道：“当然可以，您请便。”

他们没给徐弦松绑，也没要回避的意思。韩熙载也不在意，他问徐弦：“小弟弟，我再问你一次，这些可都是你画的？”

徐弦心里恨他的不得了。在他看来，韩熙载跟这些楼里的人没什么区别，自然不会理他。

“你倒是有骨气，小小年纪倔成这样。不过，倒跟我的一位好友很相像。只不过你们不同的是，他有固执的资本，而你却一无所有。”

徐弦心里气愤，却也无可辩驳。韩熙载继续道：“你作画的手艺不错，可有老师？”他稍待了片刻，仍是听不到回音。“还是不说？那好吧，告诉我你叫什么，这总不算冒犯你了吧？。”

徐弦依然沉默，旁边的人却是抢了先，“爷，这小奴名字叫徐佑，还没开过苞呢嘿！”

韩熙载对他的讨好不可置否，继续对徐弦道：“叫徐佑么，寓意也是好的。徐佑，今天你走了运，你的画让我很满意，做个小倌可惜了。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要是你开口答了，无论真假我都会替你赎身。听明白了你就点头。”

良久，徐弦才小幅度地点点头。

韩熙载严肃的脸色总算有了温度，他问：“徐佑，你师从何人？”

徐佑哑着嗓子答：“……成州堂的先生高良。”

韩熙载信守承诺，果然没再问。他对旁边的人道：“刚刚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几人忙答：“听到了，听到了，爷要给这小子赎身呢。”

韩熙载点头，随手扯下腰间的玉佩扔给他们，“这东西就当定金了，过几天爷来拿契约。”此玉非凡品，见这人财大气粗，几人心道发财了，忙不迭点头。

韩熙载的脸上毫无厉色，语气也是惯常的柔和，似笑非笑的神色却让几人无端地心悸。“不过这位小公子爷心里喜爱的很，你们对他可要客气点哪。下次爷来要人的时候，若是又发现添了新伤，可别怪爷掀了你这的招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