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出手相助（1 / 2）

冯严巳虽然时而不正经，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靠谱的，毕竟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而韩熙载就放浪得多，身边没个人约束，朝廷也没给他什么压力。他犹如断线的风筝无拘无束，自在又潇洒。加之本就不拘小节，没事就跟一群狗腿花天酒地，日复一日养成了风流的性子。

一半原因在他，一半来自于外力。那群人里多是些达官贵人的后代，都有些背景，要和他们融在一起逢场作戏是少不了的。

韩熙载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风流，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这群人寻欢作乐的手段比他只高不低。最初知道还有倌楼这种地方的时候，他也是一脸的震惊，还被这群所谓的朋友嘲笑没见识，他颇为哭笑不得。

他们那群人里有些有这方面的癖好，去倌楼的时候还非要拉着韩熙载一起，韩熙载无法只能跟着去。倌楼都是不大的少年郎，细腰媚骨惹人怜，香气宜人，姿色竟是丝毫不比青楼的姑娘们差。韩熙载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逗乐了他们，当时就招来了好几个小倌作陪。

“叔言兄，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让他们好好招待你。今儿的开销我请了，你千万要尽兴啊，哈哈！”

“那感情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些个妙人儿，诸位当真是懂得享受哪。”

那群人一顿哄笑。有几个小倌见韩熙载生得好，直往他的怀里扑，韩熙载都毫不抗拒地受了。他左拥右抱，一副得心应手的自来熟，状似享受的很。他们又谈天说地了好一会，到了该办“正事”的时候，韩熙载装作不胜酒力，说心里不舒服的很，想出去透透气。

“那行，叔言兄你自个安排，兄弟们就先失陪了。”

韩熙载连忙摆手，做出“我懂你”的样子：“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

等其他人都散了，还剩了几个小倌留了下来陪着他。其中一个小倌作势要解他的衣服，不料一把被韩熙载抓住。他温柔地抚摸小倌的脸，一副淫色毕露的模样，“真是可惜了你们这些个美人儿，奈何今天哥哥身体不舒服，没办法陪各位美人们尽兴了。”他丢了把银子在桌上，“这些就当事哥哥给你们的赔礼了，小美人儿们千万不要生哥哥的气呀。”

小倌们见钱眼开，都忙着分银子了，韩熙载出去了都不曾注意。他甫一出门就一改前色，色欲熏心的浪荡模样荡然无存。他微微敛眉，楼里浓郁的香气缭绕不散，熏得他头昏眼花，堵在他心口里直犯恶心。他有些坚持不住，打算出来吹会风透透气。

他独自游荡在后院。青楼、倌楼诸如此类的地方，向来宾客混杂，来消遣的人多。但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地方，所以都会留一道后门。就拿韩熙载来说，虽说他早就“名誉满金陵”，但毕竟还是朝廷命官，有些事少不得做些门面功夫。还有些已经成家立业的人，行事隐秘，后门就专为他们开设。

等韩熙载出了后院，正要离开，余光里瞥见巷子里蹲了个人。从衣着上不难看出是这个楼里的，瘦弱地缩成一堆，正四处拾捡地上散落的废纸。

韩熙载没什么兴趣，刚走几步就发现脚底粘了张纸，他正要弯腰取下来，竟发现这是一张画作。虽然已经皱得不成形，还缺边少角——明显是被人撕了。但不难看出画里原先的内容都极为传神，可见作者有些笔力。

韩熙载有些惊讶，他回首仔细打量远处的青年。朝地上的碎纸逡巡一圈，心想这些莫不是他的东西？

他朝徐弦走过去，这才发现徐弦满身都是伤，小脸肿一块青一块的，瘦削的肩膀像是冻得在隐隐发颤，看起来可比刚才服侍他的小倌“成色”相差太多了。

“小弟弟，这些画都是你的吗？”他问。

徐弦置若罔闻，没搭理他，仍是埋头干自己的事。韩熙载想，看不出还是个有脾性的小人儿，他笑笑也没在意。不过这些画真是可惜了，被糟蹋的这么惨，也没法看了。

他心里有些失望，但也就有点而已。正要再次移步走开的时候，突然后院的门被乓的破开，声音在深幽的巷子里格外响亮。随即有人喊：“找到了！在这呢，快来！”

门里跟变戏法似的涌出一拨人，他们直接朝这边冲过来。韩熙载见他们气势汹汹，心正疑惑，没发现脚边的徐弦不可抑制的全身发抖。

他拔腿就要逃，可是腿上有伤，行动不便，被拖慢了脚程，没跑两步就被一拥而上的人群团团包围。徐弦挣扎无果，被人一溜抓起来，用绳子捆得严严实实。捆他的人嘴里还骂骂咧咧：“不识好歹的狗东西，叫你跑！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看这抓人的阵仗，韩熙载了然。应该是这小倌不从，楼里的人强买强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