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步入正轨（2 / 2）

冯严巳一面抑制住兴奋，一边搜肠刮肚地找话说，缓解内心的紧张。神经高度紧绷下，他蹦出一句：“你喜欢吃什么鱼？”

……说完真想扇自己两耳刮子。

没出息，看你问的什么话！

常梦锡心情很好，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两人不知不觉中相处模式已经完全转变，常梦锡习惯了冯严巳的亲近，闻言他道：“相爷尽管大展身手，孟图来者不拒就是了。”

宰相爷面上不显，但通常内心活动很是丰富，就像此时心里其实已经炸了锅：“……孟图，我媳妇的名字真好听。他长得也好看，腿长肤白的，性格又好，还知书达理……天哪，他怎么这么完美！而且还愿意同我用这么亲近的名字，这是不是说明他也对我有好感？皇天不负有心人，我这么多年的幸苦总算没有白费。当年多亏我的英明决策把他留在了相府，看来日久生情果真是有道理的，他现在完全接纳我了耶！那我再加把劲，离他喜欢我到不可自拔的那日还不是指日可待？等真到了那日，嘿嘿，嘿嘿嘿……”

宰相爷数十年的圣贤书都尽数还给了先生，什么经天纬地政事权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现在满脑子都充斥的是少儿不宜的不可言说之事。接着他嘴角一抿，用自以为英俊倜傥实则变态猥琐的笑容对常梦锡道：“往后大人就别叫我相爷了，我与大人不该如此见外。我字中正，大人叫我中正即可。”

“……”我怎么觉得此名跟你这么不搭呢？不明缘由地，常梦锡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就蹦出“名不副实”这个成语。他轻咳一声，掩盖失态，随即敛色礼貌地称赞：“中正，大中至正，有凛然正气，是个好名字。”

冯严巳得了夸奖，思绪拉了老远：他又叫我名字了，还叫的这么好听，真想天天都听到他这么叫我……

可是常梦锡没有遂他的意。

“相爷。”

“相爷？”

“相爷！”常梦锡突地拔高声调，冯严巳还是没反应，他忍不住伸手提醒他。冯严巳咻地回神，就见常梦锡细长的食指指向浮泡的水面，像个发现了宝藏的孩子一脸惊喜地告诉他：“看呀！好像是鱼上钩了，快拉呀！”

冯严巳脑子里轰隆一声，他拉不了了。久旱逢甘霖，好不容易仅存的几分理智，现在又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常梦锡摄了他的魂，要了他的命，他注定永远也无法在他面前翻身。

常梦锡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盯着自己呆愣着不动，只想到再不拉钓竿鱼就该跑了。他做了常人在这时候都做的事。手覆上冯严巳的手，代替他扯渔线，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都倾倒过来。

明明隔着层衣服，冯严巳却感觉已经触到了他滚烫的皮肤，灼人的温度把自己也烧得汗流浃背。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克制住自己，才没有把这个无异于扑在他怀里的朝思暮想的人紧紧包裹。他不行了，他需要冷静。

而后一阵水花四溅，常梦锡定睛一看，果真是条鱼！常梦锡喜不自胜，迫不及待地把鱼竿顺过来。但他不会取，想转手给冯严巳。哪知到话还没说出口，冯严巳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看见他跟看见洪水猛兽似的，一头扎进水塘！

“！？”常梦锡心尖一颤，他追上冯严巳落水的地方，扯着嗓子呼喊：“相爷！”

他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一身冷汗。他慌乱、紧张、害怕，但这些情绪都来得毫无道理，自己却没有察觉。平日的冷静自持、临危不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他是真的慌了神，因为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向府里的人求救，而是自己也跟着跳进了水塘。

最要命的是，他根本不会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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