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高中的学习生活枯燥乏味，这一上午整个教室都沉浸在浑噩之中，直到第三节课。华仔今天来的特别迟，抱著一摞上周临时抽测的数学卷子风风火火地进了教室，啪地一声摔在了课桌上。震醒了正在睡觉的师惟。

“看看你们考的这点分，睡睡睡，还睡！”

第三排的一个男生刚迷迷糊糊抬起头便迎面被一截粉笔砸中脑门，看到第一排已经醒了但还趴著不想直起腰的师惟不满意地撇撇嘴。

“看什麽看，就说你呢，你们一个个，考不到人家师惟每次满分的成绩还学人家上课睡觉？有本事也学人家睡出个第一呀！”

被点了名的师惟咧嘴笑著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

“华老师，我这次还第一啊？”

华仔翻了个白眼，拿著最上面的那张卷子甩给了师惟。满分150。

上周的数学考评是华仔亲自出的卷子，难度堪比历届高考，不少同学甚至没有及格，唯一的满分就是师惟。

卷子是华仔一个一个发的，念一个名字带上分数，被点到的同学上台领卷子并顺带接受华仔的教育洗礼。且栩一脸沉痛地拿著刚过及格线的卷子啧啧两声，一瞟就瞟见了应将阑110分的考试卷。

“靠。”

这样的难度应将阑能考到110分，这也多亏了师惟。领到卷子时，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两**叠一脸得瑟的师惟，一句谢谢咽了下去。淡然著目光转移到了试卷上。

试卷的主要扣分点除去选择填空外均集中在最后一道开放性的大题上，而这道题一部分同学是经课代表沉颖星之手。应将阑一眼就看出来了批改的痕迹与前面的选择题不同，看来是沉颖星改的卷子。

看著看著，应将阑便看出了问题，他所选的做法确实不是华仔上课所讲的那一个最複杂的算法，他用的是师惟传授的方法，高端了些，却也更简单。答案的得数都是一样的。

但沉颖星却在应将阑的解题过程上圈了个大圈直接划了叉。一道做对的题被扣了分。

应将阑内心疑惑，瞥了眼师惟的卷子，和自己的做法一样，却被划了对勾，根据红笔的颜色，他可以肯定，这两张卷子，都是沉颖星判的。

下课铃响了后华仔难得地没有拖堂，可能是这次考评的成绩太差，只撂了句：你们都给我好好想想，卷子拿回去家长签字后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应将阑抓过师惟的卷子和自己的卷子走到了第四排靠窗户的沉颖星面前。

“哪里不一样？”沉颖星没考好，正愁眉苦脸，被应将阑清冷的的气场震的一愣，再一看这两份试卷才晓得应将阑的意思。

沉颖星翻了个白眼，一脸傲气地抬起头看著应将阑。“先看到你这过程我以为是错的呢。”

“改。”应将阑不带感情的声音却也不刺耳，但不知道怎麽地，就像一根软刺扎上了沉颖星的心尖。他懒得计较他的卷子交上去的时候是放在师惟的下面。他也懒得说出沉颖星话中的漏洞。

“你至于嘛，又不是高考。”沉颖星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仰著头瞪著应将阑。

对峙了几秒钟，沉颖星不甘心地别过目光，往椅背上一靠，双臂抱在胸前，明显没有要更改的意思。

应将阑晶亮的眸光好看是好看，只不过，太清冷了。盯久了总觉得是淬满了冰渣。一点一点融化成一汪水，但温度还是凉的。

“没有下次。”

应将阑拿着自己的卷子四平八稳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颖星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怒气。

“拽什么拽啊你，有本事你当课代表啊，小白脸！”

应将阑像是没听见一样，坐在座位上，拿出下一节课用的物理书，起身出了教室。

师惟和且栩刚进教室正好撞见这一幕，师惟看着自己桌子上躺着的数学卷子，嘴角向上挑了挑，从书桌里里拿出了校服套在身上拍了拍且栩的肩膀。

“打球去。”

自从应将阑要求沈颖星改判错的卷子后，他的数学作业总是不翼而飞，好好的本子要不就是被人撕掉了封面，不然就是写着当天作业那页被划上了红笔道。华仔忍无可忍在课堂上毫不给面子地批评了应将阑学习态度不端正。应将阑也没说什么，还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冲着华仔点点头，虚心接受了批评。

师惟还如往常一样，且栩却不同了，一脸冷淡地看着应将阑拿着被华仔差点摔烂的作业本嘴角**了两下，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

十月刚过半，天气便转凉了，秋裤，是这个季节被提起最高频率的名词。应将阑常年在国外生活，虽然生活习性没有被外国人同化，但他也是不爱穿秋裤的。这天起床站在窗边，明显感觉到了从窗外窜进来的凉意。

红豆是怕冷的，但又想要风度，不情不愿地套上了早早准备好的秋裤，还专程给妈妈打了个电话炫耀自己多么听话。

应将阑拿出手机，看着一条未读短信。

“小崽子，不穿秋裤别回家。”

脸上仍是那副清冷的神情，但还是翻出了秋裤，默默地穿上。

三中的秋季校服有两套，一套西服，一套宽松的运动装。应将阑穿上秋裤后明显感觉到了暖和，外面穿着的校服裤子御寒能力不是很强，这样正合适。他上身穿了件蓝色衬衣，和天蓝色的校服正好相搭。

师惟和且栩今天来的异常早。两人都很精神，应将阑想到这两人昨天一下午不在可能是在家补觉，对他们这种早到的情况也就不奇怪了。

且栩一脸复杂地在站在应将阑的身边，抬起手臂又放下，抬起又放下。

正在翻看知识点的应将阑显然注意到了且栩的异常，但他也没有理会。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虽然打架之前也没说过多少话，但好歹早，再见还是会说的。

师惟冷笑一声，冲着且栩挑衅笑笑，拍了拍应将阑的肩膀，指了指门口。

“等你半天了。”

应将阑好不容易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已经是很多秒之后的事了。他一抬头便看到了葳蕤小小的身影在班门口晃来晃去，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也许是葳蕤的目光太过闪亮，应将阑还是起了身走向了门口。他现在班门内，葳蕤挪了挪身体，也站了进来。天凉了，学生们来的也不会像以前那么早。此时教室内只有这五个人。

“你这周末会来吗？”葳蕤小心翼翼地问话声使得几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干嘛。”

“我生日啊。”葳蕤眨巴眨巴大眼睛，拉起应将阑的衣袖左右晃了晃，似是撒娇。

且栩嘴角一抽，强忍住起身上前把两人隔开的冲动。

“不。”

得到答案后，葳蕤一撇嘴，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哥哥。”

且栩嘴角又是一抽，哥哥？

“哥哥你都好久没回家了，小叔叔说，你不回来，我的生日就不要过了，人不齐，没意思。”

应将阑一愣，撒娇卖萌他是想到的，但拐弯抹角地威胁，可是真没想到。没想到那男人的脸皮一如既往地厚。

“哥哥哥哥，你就回来嘛，陪我过个生日，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弟弟他们都回来，就连三叔也陪着小叔回来了。”

“我爸回来了？”听到葳蕤叫三叔，应将阑这才抬起头，看着葳蕤已泛了泪光的大眼睛，心底忍不住一软。

“知道了。我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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