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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初相识(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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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池这仙渺峰寻常人上不来,即便闭关,也根本没有再关门的必要,正如从前那般。

现下这个情况,说白了,他防的只是她一人。

意识到这一点,姜酥微微咬唇,并没有半分吵闹。

她压下心底的疑问,在门外蹲下,半晌,道:“渡池,谢谢你把我从秘境里带出来,你……你没事吧?”

说话没得到回应,姜酥也不恼,随手从脚边捡了一块棱角分明的小石子,在地上胡乱画着。

渡池感觉姜酥在门外等了一夜,也安静了一夜,天将亮才又听到她的声音响起:“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闭着关,我晚上再来。”

——

一连多日,姜酥每天都会来到他的门前,起先还是像从前那样,每天夜里才来,到后来,姜酥干脆就整日整夜蹲在他的门口不走了。

某日,姜酥以手肘抵在膝上掌心托着下巴眼睛乱飘的时候,瞥见水潭中摇曳的尖荷时,突地想到什么,很兴奋地扭头隔着一扇门问:“渡池,你吃过莲藕羹吗?”

根本不指望渡池会给予回应,姜酥问完便兀自起身,拍了拍手道:“我看看这潭底能收成了没。”

姜酥伏在水潭边伸手掏了半天,果真给她掏出一截莲藕来,她就着潭里的水洗干净了,也不管自己脸上还沾着泥,告诉渡池一声便乐颠颠地拎着往山下走,约莫两个时辰后才抱着一个小陶锅又回来。

然后又等了一夜,怀里的东西从灼热捂到完全凉掉,身后的门还是紧闭着。

姜酥一直觉得渡池是不得已闭关,可能暂时出不得门,所以被怎样对待都无怨无悔。

可她那天下山之后想起带上去的小陶锅没带回来,于是折返回去,惊诧地发现门前站了一个人。

轻袍如雪,长发如墨,不是渡池还会是谁。

她先是一喜,结果没往前走两步渡池便发现了。

他转头看来,在看到她的瞬间一怔,随即很干脆地闪身进屋,‘砰’的一声屋门又闭上了。

姜酥懵了。

特么我在的时候你屋门紧闭,我一走你就悄摸摸出来了,被撞见之后一句话不说又躲到屋里把门关上,还有这种骚操作?

姜酥被气笑了,反应过来后大步跑上前开门,嘴里愤愤地嚷道:“渡池你到底啥意思?我是会吃了你吗你见了我跟见鬼了似的,你开门,别躲在屋里不出声!”

她嚷嚷半天,渡池非但没开门,甚至连吱一声都没有。

姜酥突然就觉得委屈。

“你天天看着我蹲门口是不是觉得特好笑,亏我那么担心你。”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秘境中她除了求个抱抱也没把渡池怎么样了呀!他这到底啥意思啊?

姜酥气得脑门发热,一低头看到脚边的小陶锅都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她一俯身抱起,问:“你到底开不开门!”

渡池不应,她便泄愤一般往地上砸去,落了一地脏污。

“我是猪才在这没日没夜地守着你,还吓得你不敢出门喘口气,你就闭你的关,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大声撂下这句,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酥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在她走后,后背抵着门板的渡池便像撑不住了似的,挺得笔直的脊背微弯,右手捂上自己的心口,又探了探自己的灵脉。

须臾,一口血沫吐出。

点点腥红溅到他洁净的白色衣袍上,格外刺眼。

他缓了口气,往屋中蒲团走去,盘腿坐下调息。

——

姜酥离开仙渺峰后,果真好几日没再去到渡池的门前。

倒不是余怒未消,她气过也便过了,反倒还有些自责起来。

再怎么说渡池救了她是事实,他躲着自己怎么了,怎么能冲他发那么大脾气,这以后他还不得更不待见自己?

思及此,姜酥有些烦躁地扯头发。

原本以为,她与渡池怎么说也算是在秘境中同生共死过,他出来后不说对自己多大改观,至少能对她态度好一些,结果……现实真是太扎心。

这个问题暂且不说,她还有另一件事疑惑。

龙焱给她的龙鳞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日其中蕴含的一缕气息波动得十分厉害,这是之前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姜酥心里很是不安,总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思来想去,姜酥觉得自己需要回东海一趟。

虽然龙君还没召她回去,但她就悄悄摸回去打探一下,应该也不会怎么样。

趁此机会,也让渡池好好清静清静,省得他连出门都不敢。

——

当天下午,姜酥再度去到渡池的屋前,拍门,直截了当道:“渡池,我这次是来跟你道个别的,我要走了。”

闻言,屋内的渡池骤然睁开双眼,差点就要不顾体内乱窜的力量起身去开门了。

然而他尚未有所动作,便听姜酥又兀自说道:“我喜欢你这么久你连个准话都没有还拼命躲我,我这几天也想清楚了,就干脆一点做个了断。”

姜酥顿了一下,才道:“那什么,今晚我在仙渺峰下等你,你要是没来,那我这次走后就不回来了,如果你对我有那么一点点不舍,那、那你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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