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灵族（5）（1 / 2）

“快走！阿音，去找龙墨！”

宣陵想冲过来抓她，被盘踞的龙身生生拦住。

姜酥看到剔透的神兵在龙焱庞大的龙身上洞穿出一个又一个窟窿，几乎能想象得到那一头的宣陵是何等的气急败坏。

“不要！”姜酥惊叫着，一双瞳眸几乎瞪裂，眼泪根本无法控制。

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马上离开这里，才不枉费大哥一番苦心。

可是她做不到。

她没法理智了。

姜酥奋力挣扎，挥着双手，双脚踢蹬着，终于挣脱龙焱将她甩出时那股附带的力道，整个人从半空中扑回地面，一声闷响。

顾不得揉一下身上被摔疼的地方，姜酥站起来就想往龙焱那边跑，可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太害怕了还是因着腿摔伤，她才跑不到两步便再度屈膝扑倒在地。

紧接着，她发现跪坐在地的自己不由自主往后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她离开。

姜酥慌了，两手撑地想要稳住自己，可地面平滑，被血液浸染过后更是滑不溜秋的，除了一手粘稠的血，她什么都抓不住。

“不、不，停下……”

姜酥抬头，泪水糊了一脸：“大哥，我不走！我不走！”

声嘶力竭的哭喊并不能使她后退的速度减缓半分。

在宣陵看不到的地方，姜酥被强制拟了态，身体被一团龙气包裹，离开地面，渐飞渐远。

视线里的最后一幕，龙焱硕大的头颅转向她，铜铃大的一双龙眼竟叫她看出了一丝温柔。

姜酥被束缚着，难以动弹，喉咙哽住再也发不出声了，眼眶烫得仿佛着了火般，泪意一经冒出就会立刻被灼成烟，模糊她的视线。

——

离开东海，在某一处拟态被解除，她跌落在一处山坳里，怀里的龙鳞跟着掉出，微芒渐退。

姜酥将龙鳞捡起，仿佛抓着什么宝贝，将其紧紧握在手里。

她的手脚冰凉且抖颤不已，心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大哥是无力再与宣陵相搏了，将她送走，已是强弩之末时能做之最。

他现在正在经历什么，今后又会怎么样，她不敢想。

姜酥从未如此恐惧过。

一夕之间，她什么都没了。

没有庇佑她的龙君，没有疼惜她的姨娘，也没有爱护她的大哥了……

比一无所有更可怕的是她曾经拥有那么多，可她一个都护不住。

更甚者，他们落得这个下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她的存在。

她活，所以他们就得死。

那么，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存在的意义，在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姜酥想死。

之所以没死成，是因为她身上背负了太多东西。

她的命说是东海千万水族换来的都不为过，她一死，他们就都白白丧命了，她怎么能死？

她不敢死，也不敢再哭。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需要为东海洗刷罪名，不能让东海无辜的水族枉死，还需要查明龙君的死因，以及东海事变的幕后推手，最重要的是报仇。

姜酥孤立无援，只能遵循龙焱的嘱咐，先去找龙墨。

至少，要将东海发生的事情告诉他。

——

姜酥走出那片山完全离开东海范围时，才发现有关她的消息早已满世界传遍了。

天族让人绘出了她的画像，下发各界，凡界修真门派人手一份，以天道宗为首，满世界追查她的下落。

她换了一身衣服，一路循着人迹罕至的路道走，仍是避不过世间众多耳目。

姜酥知道自己迟早会暴露，却怎么也没料到，最先找到她的人，竟是玉衡山的弟子，以致于在看到一身怒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兰鸢时，生生愣住。

“你是灵族？”兰鸢双目通红，一句话仿佛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闻言，姜酥默了一下。

须臾，她才道：“你是来抓我，还是来杀我？”

兰鸢拔剑，恨声道：“自然是来杀你！”

姜酥苦笑：“就因为我是灵族？”

因为是灵族，她就该死？她身边的人也活该因她而死？

想想真是可笑，又可悲极了。

兰鸢的语气更恨了。

“对！因为你是灵族，更因为你杀了秦师兄，拂音，你骗我就算了，秦师兄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连他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