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灵族（7）（1 / 2）

姜酥说的一切，不仅指秦宣的命，还有东海之事。

宣陵没有回应，可从他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姜酥好恨。

宣陵好整以暇，道：“还不是因为你们灵族遗留下来的烂摊子，被镇压了仍是不安分，这天地间唯有龙灵蛊才能将其彻底镇住，除了东海，你说，哪里还有制作龙灵蛊的材料？”

他义正辞严，姜酥却满眼不可置信。

材料？

宣陵竟将龙君说成了材料？

这简直是对龙君的侮辱！

而且……

“这就是你加害整个东海的理由？”

宣陵道：“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么？让你们灵族跑了出来，那可是天地间的一场浩劫，若能化此浩劫，牺牲区区一个东海，又有何妨？”

区区东海？

那可是数千万水族！

姜酥气得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差点生生咬碎一口牙。

宣陵说得冠冕堂皇，可依他的作风看来，一点都不像是能为苍生着想之人。

姜酥笃定：东海事件背后，只怕还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呸’了一声，鄙夷道：“别把话说得正义凛然，真是如此坦然正义，又何需将东海的灭亡归咎到灵族身上，你倒是把真相说出来，让受你庇护的众生都好生对你感恩戴德一番！”

宣陵道：“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姜酥冷笑：“是因为一说出来所有人都会揣测你覆灭东海的险恶用心，亦或是暴露了你是个如何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末了，姜酥笑道：“这样的人竟然是未来的天君，天族真是要亡了。”

宣陵看似并没有发怒的迹象，只一双看向她的目光冷了下来，声音也冷沉了几分。

他道：“你是在为你们灵族打抱不平么？”

“很生气？很想将真相公之于众？”

姜酥横他一眼，没有说话，只不断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心中愤怒。

见她这样，宣陵终于又露出了笑。

“没用的。”他道：“即便我现在给你出去说明这些的机会，又有谁会信你？”

仿佛一同冰水兜头泼了下来，直渗入心底，将那颗温热跳动的心一并冻结。

有谁会信？

宣陵的话说得难听，在某种程度上却又显得十分真实。

真的不会有人信的，姜酥知道。

没有用，即便说了，旁人也只会认为她是想为自己开脱。

宣陵道：“归咎到底，其实我也并未说错，你们灵族若是安分一些，又有东海什么事。”

呵。

姜酥冷嗤，闭了闭眼努力平复心头起伏，她已经完全不想跟这个魔鬼对话。

宣陵的厚颜无耻出乎她的想象，再说下去，她大仇未报，非得先将自己气死不可。

但她不予理会，不代表宣陵就不会继续。

宣陵一点都不在意姜酥回不回应，一句说完，又意味不明地道：“说起来，龙尤那老家伙若是识相一点，也不至于至死连自己的族人都保不住。”

说到这儿，宣陵话锋一转，又道：“两百年前，我途经东海，察觉到属于灵族的气息，为此去过东海几次，却未有发现，直到我于玉衡山上，看到你这双眼睛，才知道，龙尤那老东西，是将你放在外边养了，难怪我从未在东海见过你。”

姜酥原本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会宣陵言语上的挑衅了。

因为在她眼里，宣陵无耻赖皮，说出的话都是在放屁！

可是这一句，她却无法不理会。

两百年前，刚好是她穿到这个身体里的时候。

在那之前，拂音已在东海生活八百年，从未让人感觉东海异常，足以说明，宣陵所察觉到的灵族之息，一定与自己有关。

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她穿过来之后顶多就是不傻了，何以让人察觉不对？

姜酥的脑子飞快转动着，蓦地，便想到了她这双眼睛。

她在玉衡山禁地使用织魄灵瞳救秦宣的时候宣陵发现了，而她记得自己两百年前，也使用过这双眼睛，救的是一个孩子。

那是她第一次使用这双眼睛，且此后从未用过。

难道……

姜酥忽地觉得喉间艰涩。

有些事情一经说破，当年看不懂的，一下就变得通透了。

她记得当初救了那个孩子后，龙君勃然大怒。

她一度以为是龙君太过不近人情，没想到，她这双眼睛是真的会为东海招来灾祸。

而龙君明知此举后果，却没有将她就地扼杀以绝后患，就连令她进入山海涧中的惩治之举，在宣陵口中，都是为了不让她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