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灵·传承秘术（1 / 2）

这天夜里，师徒二人便带上最近新打的兵器上了钟山，怕白天会撞上为数不多的拜山人。

山顶上一片寂静，只有天池与星空相映，钟瑶的茅草屋还立在岸边，只是长时间未打理，屋顶有些破败了。

这次他们带了一把长剑，一柄大刀，还有钟瑶自己的小匕首。西山老人显然非常激动，一路上不停地跟钟瑶夸赞墨铜的好处。以前打的兵器，他们都会带到天池里浸上一个时辰，能有些微灵力驻留在兵刃上，都会使其杀伤力大大增加。如今这些用墨铜打造出的上好兵器，自然与寻常不同，若将灵气以一定方法注入兵器，墨铜可以吸附深厚的灵气进而变成仙器。

“我八岁开始学习煅兵，到现在一个甲子又一轮，只见过一次师傅为族里的圣物注灵。之后的几十年里辗转漂泊，苟且偷生，本以为这个秘术会断在我的手中……是天意让我来到了钟山。”

老头虔诚的向西北拜了三拜，郑重地将手里的两件兵器置于岸边，利刃轻点水面。

“小瑶，你且过来看着。”钟瑶凑过去，见西山老人盘腿坐下，闭目聚神。三息过后他割破手指，从水中的尖刃开始，用血沿着剑柄画着奇怪的符号。他画的很慢，一炷香的功夫仅能推进一寸，额上却冒出细密的汗珠，须发微微颤抖。

剑身随着他的血痕活了起来，点点绿光从水下游入，像小鱼一样在其间浮动，墨铜里原有的黑纹则如浪潮般剧烈翻滚，状似要将“鱼儿”吞噬。

注灵的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符号在剑柄收成一个回路之后，西山老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这是完成了么？”方才的漫长等待里，钟瑶将符号走动铭记于心，跃跃欲试起来。

“噗！”西山老人刚要说话，却喷出一口血来，魁梧的身躯摇摇欲坠。

“师父？！”钟瑶连忙撑起他，看到老人面色惨白，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老头喘的如同铺子里的破风箱，但是摆了摆手表示没事：“注灵的过程对我这副老朽的身体而言消耗太大，休息几天就无碍了。”

他拿起地上的铜剑，痴迷的抚摸着上面游曳的纹路。

“小瑶，你且帮我试试。”钟瑶接过剑的瞬间，只觉汹涌的清凉之意从手心漫向全身经脉，继而涌入灵台。在这股凉意的指引下，剑仿佛成了他手臂的一部分，每一寸每一条肌理都能清楚的感知到。

“好神奇。”钟瑶走远一些，挥剑扫向地上的卵石。以他以往的力气，能碎上两块就了不得了，可是这一剑，直接在地上劈出十余尺的线痕，两侧的卵石平滑的被破成两半，过了一会才接连着分崩离析。

“……”

“哈哈哈哈哈哈哈！”西山老人见徒儿呆滞的神色，笑着喝了一口酒，“没见过这么厉害的兵器吧，仙器比起普通兵器天差地别，以一当十都不为过。我曾经在崤山山麓围观过轩辕的世家子弟比武，刀光剑气四溅。方圆三里内草木尽毁。”

钟瑶心有余悸的看着手里的长剑，一边想着若是带着这样的兵器出山，一定会所向披靡，一边想着杀戮有罪，如此厉害的兵器在战争之中，会毁了多少人的性命。一时之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在师父的指导下，钟瑶开始对自己的那把小匕首进行注灵。等开始画血符，钟瑶才领悟到为何西山老人画的如此之慢。在血和灵气的媒介下，神识会在兵器的每一微末之处都游走一遭，并同汹涌的黑纹进行博弈，最终取得墨铜的控制权。大量的精神消耗使他头脑胀痛，胸肺也跟着传来窒息感，一个不慎，手上的功夫断了，之前画的符号荡然无存。

“没事，歇息一下再重新来过。”老头把酒壶递给他，一口烈酒下肚，烧的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钟瑶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直到第五遍时终于成功的画到结尾。灵气充盈的匕首像是狰狞的妖兽，在星辉之下张牙舞爪，好生威风。

再看旁边的西山老人，早已将注了灵的刀剑藏在袍子里，睡得昏天黑地，尽管嘴角还残存着血迹，却藏不住夙愿终偿的笑意。

钟瑶心头一暖，用麻布仔细的绑好匕首，刚揣进怀里，就沉沉的昏了过去。

“太一生水，水生天地。

天地相辅，以成神明。”

熟悉的水流裹过来，将钟瑶推向无尽的深渊。深渊内传来悠远的吟诵，随着水流涌入他的意识之中。

“神明相辅，以成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