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有次深更半夜，腿部抽筋，连带着腹部的伤口都扯动了，痛得我神志模糊，声嘶力竭的哭喊，我本来无暇自顾，却因为伤者心理大多敏感脆弱的很，听到了一声声响——来自地牢深处的一声闷响。

我渐渐平息下来，意识到V可能已经回来了，不好意思再哭的那么大声。

但是痛啊，痛得我想翻身，翻了身更痛，而且意识到自己有点发烧，烧的脑壳疼。

我吃力的睁眼望向来人，床边的小台灯昏昏暗暗的照亮一张惨白的脸，这个男人有着灰绿色，高大的身材，穿得衣衫褴褛。

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慢慢坐在了我的床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诡异的可怖，颇有一丝V那个审美成迷的面具的样子，惹得我不禁也笑了一下。

应该是17到19岁之间吧，我几乎夜夜做梦，梦中一清二楚，很多时候不清楚是在梦中还是现实，只能依靠常理来推论，向那种长得很真实的梦境，就给我添了很多麻烦，算起来还是V津津乐道的黑历史。

所以那个时候我理所当然的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当作我的梦中人了，就开玩笑的和他说：“你是《小丑回魂》里的小丑，还是《弗兰肯斯坦》里的怪物？”

他张开口，声音带着决裂的嘶哑感，话都说不清一句。

后来很多个漆黑的夜晚，从地牢里传来“咚”的一声，这个男人多了没多久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大多是V不在的时候。

我既然一次次梦到这个男人，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当他是个情感垃圾桶和说胡话的对象。和V讲话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显示我不是一个蠢蛋，但是和这个长相有点奇特的梦中男不会。

“……你也是被他拼起来的吗？”

“谁？噢，我的BOSS吗？当然不是，我是他捡回来的，这两根手指才是他帮我拼起来的，不过没什么用啦，拿来装饰的。”

我伸出了右手，他拉了拉那两根手指：“怎么样，会痛吗？”

“不会，神经都没连上呢。”

“……你是被捡回来的？那你来自哪里？”

“我？”我惨淡的笑了一下，想到遥远的哥谭，想到全是温馨记忆的韦恩庄园，下意识的想逃避这个问题。

“……我来自地狱，将要去天堂，正路过人间。①”

过了很久，他问我，天堂要怎么去。

“死呗，基督徒说，自杀的人会被拉回地狱里面分尸下锅，那被人杀死估计就能上天堂了吧？你怎么知道道德准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况且，哪有人有那么多时间做善事悲悯众生啊。”

“喂，疯女人，”记忆突然被截止，我猛然看向以前被我当作情感垃圾桶的“梦中人”，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多给他灌点心灵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