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17个小时。

这是从日本到巴托奇亚共和国的直飞时间。

考虑到路上时间久，而且身为猎人的卡鲁伊特，相泽消太，麦克本来也都是拥有相当多的特权，所以想都没想此次出行选择了头等舱。

日航头等舱共设八个座位，座椅看起来很舒服，深棕配色很沉稳，乳白色的半包围式“套房”也让空间显得十分宽敞。座椅占据4个窗户的长度。

去除左右两侧靠窗的四个单人位，中部还有并排两两一起，共两排的四个位子。

去巴托奇亚共和国的人挺少的，这趟航班除他们外就没有别人，所以当初选位子卡鲁伊特在家里抓狂了很久。你说她内心觉得自己跟她的小哥哥没戏，但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一些。

所以，最后她实在没忍住，暗搓搓去问了打了个电话给相泽消太问他位置怎么选的，她纠结很久参考一下。

看自家表妹那么名正言顺的样子，坐在电脑前的欧尔麦特眼角抽抽感叹女人就是变化快。

那边相泽消太其实对这种东西很无所谓，但是对方既然问了，想想就跟她说是靠窗的单人位，比在一起的双人位安静，方便他睡觉。

然后……

欧尔麦特差点喷出好久不喷的血。

卡鲁伊特选了个对坐。

也就是，相泽消太选的是右边靠窗的位置，卡鲁伊特选了左边靠窗的位置，他俩中间横跨太平洋，呸，就是隔着两个位置加上两条走廊。还义正言辞说觉得相泽消太话里很对，反正她平常也是喜欢坐犄角旮旯。

行吧少女，你开心就好。

登机后，三个大人两个小孩的性格差别就十分明显。

作为一名真正的14岁青少年，绿谷出久激动得不得了。

第一次坐头等舱还是个三名职业英雄一起！更别说其中一个是欧尔麦特！还有两个是！雄英的老师！

第一个进入头等舱内之后，就东看西看不停的捂着嘴碎碎念，然后又拿出手机拍照留恋，在训练有素拥有主动服务态度的空乘小姐姐过去帮忙后，他又忍不住脸红，接着一脸期待的看着欧尔麦特求合照，当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合照了。

第二个进门的是年纪最大的35岁欧尔麦特，对于绿谷也是宠儿子一样的态度，将两人行李放好后又顺着他的意思和他合影，然后又因为性格开朗的关系招呼其他人一起拍照。

第三个进门的本身就比较大大咧咧性格外向的29岁麦克，在放好行李后也是热情的加入了拍照主动军团内。

第四个是内里26岁成年人的伪14岁少女卡鲁伊特，最后吊车尾的是比麦克小几个月的无精打采的相泽消太……

反正都是从左侧唯一的一个门进来，相泽消太进来后就顺路帮前面一个进来的，目前是萝卜头身高的卡鲁伊特把行李放好，然后才回去他自己靠右边的位置放行李。

然后二人就被召唤去合影。

照片上绿谷出久的笑容最大而且因为兴奋脸颊通红，欧尔麦特和麦克也挂着相当灿烂的笑容。

由于身高原因和绿谷出久站在一起的卡鲁伊特微微睁大露在外面的眼睛，挂着稍显调皮的笑容。

站在麦克旁边的相泽消太尽管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目光却和其他看着镜头的人不同，落在了那个卡鲁伊特搭在绿谷出久肩膀上的手上。

合影完后，相泽消太和卡鲁伊特各自散开回去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在绿谷出久身边的两个大人眼尖的注意到照片上相泽消太的眼神所在，立刻把还在因为拥有和英雄偶像合影而兴奋得不能自己的绿谷出久，带出去转转参观，顺便去餐吧拿点零食饮料堵住等下可能还会碎碎念的绿谷出久的嘴。

但是欧尔麦特和麦克都想不到，遛完绿谷小朋友回来的时候，男女主角都在自己位置上，一个已经把座椅调好躺平呼呼大睡，一个则塞着耳机正在看书。

喂喂，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麦克和欧尔麦特同时垂下脑袋，灰溜溜带着绿谷回去座位，毕竟刚才空乘也说过马上要升空了。

绿谷出久虽然只是个14岁的孩子，但是也相当聪明会看大局还非常体贴，所以在注意到相泽消太已经睡着，而且卡鲁伊特正在看书的时候，就乖乖不再说话，一个人在位置上看着说明书折腾座椅，继续兴奋。

体贴的欧尔麦特之前就选择和绿谷出久坐在一起，此刻也是看着他折腾，在他说话的时候也跟着搭话。

坐在相泽消太前面位置的麦克也拿出自己的耳机，插在前方屏幕的插口里，开始看自己喜欢的剧。

当然他是不晓得自己早就被好友卖掉，下飞机也要跟着训练不是度假来的。

——

睡着的相泽消太做了个梦。

眉眼间流转着乖张之色的14岁模样的卡鲁伊特站在拍卖会的舞台上，背对着躺满尸体的观众席拿起了沾血的拍卖品。

然后卡鲁伊特回头，露出的是没有发带、眼罩、美瞳掩饰的，属于她的真实面容。

等臂十字胎记昭示着她的身份，毫无机质情感的神之义眼里全是作为旁观者对世界的淡漠，装载着耀眼生命力的火红眼里却又饱含对完全不符的对于世界的温柔。

尽管作出如此恶行，卡鲁伊特的嘴角却上扬着肆意却冷漠的弧度，仿佛嘲讽着整个世界。

会场大厅的门被人推开，那是个除了黑发黑眼外几乎和成年版卡鲁伊特长的一模一样，还戴着同材质大耳环，身穿休闲服的男人。

那是他曾在照片上见过的，卡鲁伊特的异卵双胞胎哥哥，库洛洛鲁西鲁。

“玩够了吗。”库洛洛这么说着往卡鲁伊特的方向而去，不时踩过倒在地上失去生命的属于人类尸体，最终来到舞台上，面露无奈的神色。“身为团长，让我迟到可不太好。”

“我是在努力工作。”卡鲁伊特微微弯眉，嘴角的弧度也因变得更大而染上温度。

“啊啊……我也很惨的啊，被师傅压榨。”库洛洛微微弯腰，由于此刻额间没有绷带遮掩，刘海下的等臂十字若隐若现，他抱起卡鲁伊特，一边带着她往外走一边抱怨。“这次也是那些麻烦事，总觉得很羡慕你啊都是轻松活。”

“谁叫我是女孩子。”

“太过分了——”

对着一整屋的尸体熟视无睹，两人就真像是最普通的兄妹一样，孩子气的互相打闹吐槽。

但是，如果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温柔的眼神下是对一切的淡然，嘴角弧度肆意而又张扬。

这就是，那个为了夺取一切想要的东西，可以大开杀戒的，现在在黑名单中被指定为高危险度的A级罪犯，幻影旅团的首领，以及卡鲁伊特完全不同于平时的另一面。

然后他醒了。

相泽消太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客舱的灯已经熄了，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由于是晚间航班的关系，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他坐起身，抓了下自己微翘的长发，扫视一圈注意到其他人都已经入睡，包括卡鲁伊特。

而除了一上来就直接睡觉的自己，和并没有调整座位舒服躺下，显然是看书看睡着的卡鲁伊特，其他人都在睡觉前换上了日航提供的睡衣。

随着相处时间的推移，两人越来越了解……相泽消太就越来越没法理解。

这人怎么能挣扎在夹缝之中生存。

想要破坏一切的神性和爱着一切的神性，以及，身为人类本身的人性。

卡鲁伊特偶尔也会露出那种全盘在握的自如笑容，明明处在世界之中却又仿佛置身事外。

明明是个杀人如麻的‘敌人’，却又会为了不让自己彻底失去人性而扎入让全身血液沸腾导致自己痛苦的药剂，但她还是那样笑着。

为什么，还要笑呢，在那种时候。

是嘲讽自己，还是世界？还是……仅不想要人担心？

为什么在无人的时候又会发呆，也会露出被整个世界遗弃的眼神。

为什么……作为英雄的自己，竟然极度不合理的放弃理会关于卡鲁伊特身上那些‘敌人’的行为及背景。

这个世界因为个性的存在，充满了蛮不讲理的暴力以及各种各样的不合理。

相泽消太想自己一定是知道那个团体连法律不会过问的关系，所以才放弃挣扎。

神的……使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