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在一切是事实的前提下为什么不能骄傲呢。

为什么不能像她哥哥一样呢……

似乎是感受到被人注视，卡鲁伊特睁开眼侧身看过去，就发现那边早就睡下的人却是正坐着看着她的方向发呆，然后她就被这一事实给吓得睡意完全消失。

注意到那边的人发现自己的动作，相泽消太伸手挥了挥做了个让她过来的手势。

卡鲁伊特瞪大眼睛，想了半晌猜不透那人的目的，但还是把书放下走了过去。

“干什么？”在相泽消太的位置旁站定，由于其他人都睡着了的关系，卡鲁伊特的声音很小。

相泽消太挪了挪身体往里面坐了一些，拍拍旁边空出来的地方，示意她坐。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卡鲁伊特内心吐槽，却还是坐下，然后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侧身把她抱住，还把下巴搁她脑袋上了。

卧槽你性，骚扰吗？！看不出来啊小哥哥！你难道不是黑猫警长和老师吗！

“为什么，一直笑？”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脑袋上发问，卡鲁伊特稍微愣了愣，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对方接着往下说“或许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怎么都想不通。合理推测是在大众社会中也有蛮不讲理的暴力，在小众社会中当然也只多不少，除了黑白还有灰色地带也很正常。

可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这样。并不是英雄，也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单纯想结束闹剧，你那，只是在自残吧。”

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话，就问出来，索要答案。相泽消太是这么想的。

贴近相泽消太胸膛的胳膊能够感受到那家伙说话时来自胸腔的震动，在对方摸上自己的额头上发带的时候，卡鲁伊特明白对方是在说什么，接着又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一把年纪还像小孩子一样问为什么吗？当然是因为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不得不牺牲一些东西。

比任何人都清楚罢了，至于笑啊……呐世界上还有很多很美好很有趣的东西吧，就算是人性本身也是让人爱不释手，感觉很迷人。

开心的时候是真的开心，可是不是开心却还笑的时候，大概是……除了笑之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了吧。

有时候也会觉得很无力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不管是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进程是不会停下的。到头来，无论是谁，也只是存在过的历史罢了。

第七使徒「恤」，体恤。神之义眼这个能力，不仅仅只是可以支配他人视野而已。就是那种啦，用你们的话说学历越高，视野越开阔，旅行者去到的地方越多，心胸越宽广，可以感受到自己对于世界的渺小，大概是这样。

能够理解很多事，也就是心理学上说的，移情。可是我却没法做到共情，只有在移情的状态下才能够探知并理解其他人的想法。

嘛，也不是读心术，是只要有天赋就可以学会的技术，虽然按照神的论点是作为「恤」的后代才会有相应的天赋。

拥有魔眼的第五使徒「智」才会有读心术之类的能力。

可是……这就一定是真的吗？嘛你也知道我是学哲学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会抱着怀疑的态度，认同每一个论点，同时不以此为唯一真相。

相对来说我是多神论，也就甚至可以说，我相信就算是像家具这种无机物质都是有生命的存在。”

身为使徒却还抱着这样的世界观吗……稍微能够了解了。

抱着怀中人的手臂收紧了一些，相泽消太觉得自己并不高兴问题有了解答。或许是对方一开始就把她自己放在了随时可以死掉也没问题的角色上，也或许是因为她对于世界没有归属感。

明明她自己也是独一无二的才对啊……为什么，爱着一切却又不爱着自己呢？

“你哥哥呢？”

“喔，他喜欢我嘛。”并不在意对方收紧的手臂，卡鲁伊特看着前方的地面回答“一起做的决定，又一起出生，一起长大。

身为哥哥也会想保护妹妹的吧，还有那种因为环境养成的占有欲。可是也很清楚，怎么样才能活下去，所以，也不会溺爱和心软，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做关心，家里人也是一样的。

只不过他更加率性和孩子气，而且会三分钟热度，喜新厌旧。反正如果是毫不相关的人，你就看不爽他，他也不会给你看他好的一面，但如果是同伴，或者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者是涉及心理学相关方面之类的，就会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了。其实也会认为相当有人格魅力，而且很护犊子……嗯，其实今天能坐在这里，也是有他的功劳。”

“抑郁症吗？”尽管推测出结论却还是提出了疑问。

“曾经有，已经没事了。”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没事了。

相泽消太突然有些恼火起来，第一次情感盖过了理智，等到嘴里的血腥味让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怀中人的肩膀已经被他咬破了。

而那见鬼的家伙却连哼都没哼，只是伸手顺着他的头发。

“……抱歉，稍微有点生气。”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嗯……你是不是天蝎座的。”

“…？”卡鲁伊特突然莫名其妙的话神思维逻辑，让相泽消太没能反应过来，不知道她是在说什么。

“就生日什么时候。”

“11.8。”

“噗，所以果然是天蝎座。我和哥哥是11.11也是天蝎座，因为你这举动真的超像他的，当然他恶劣多了。不过我跟你说，天蝎和巨蟹才最配，不是我其实超喜欢天蝎座男的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星座这种东西也是人类自己发明的，还是有科学依据的心理学靠谱……反正就是这样……”

卡鲁伊特的神思维方式完全打败了相泽消太，看着这个突然又害羞起来支支吾吾，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家伙，相泽消太突然很想说一句，女人果然是最让人想不通的生物。

“回去睡吧。”相泽消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松开这人。

我擦你咬完就让我回去睡？人干事？我拓麻脾气这么好的嘛？

卡鲁伊特特别想抓住相泽消太脖子上的围巾叫嚣一下她虽然一直作为编外人员没上过通缉榜，但好歹也是个狠角色杀人如麻的‘敌人’，还有诺亚啊！！！！你他妈敢咬神的使徒就算了！还咬完就赶人？！看看！这就是人类！！！厚颜无耻的人类！！！！

“还有事吗？”相泽消太看着这人还不走又出声发问，这让卡鲁伊特暗自咬碎一口牙。

相泽消太见她不出声，借着微弱的灯光注意到刚才咬破的地方还挺严重，血都透过了衣服。

他稍微又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太冲动不像自己了，于是推推卡鲁伊特让她快点起开，他要去洗手间。

卡鲁伊特起身了，她怕自己忍不住杀掉这混账，所以迈开步子不理他就回去位置，调好椅子弄成沙发床，翻出薄被，踹掉鞋子爬上去睡觉。

相泽消太翻身起来穿上鞋子就往外走，去完洗手间又找到值夜班的空乘要来纱布什么的，回去客舱。

卡鲁伊特其实睡眠极浅，这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为了随时应对各种情况。

所以在有人靠近的时候就已经睁开眼，但是她也清楚这里不会有可能伤害她的人，于是也就依旧保持侧身背对外面的方向没做动作。

可惜她不做，来人不会不做。

直到被人把衣服的领口连着运动内衣的肩带一起微微拉开，用蘸着药水的棉签擦在刚才被咬破的肩膀上时，卡鲁伊特的脸突然像是蒸熟的包子一样发烫。

我他妈……这是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明明这种事没什么！以往受伤，让人帮忙上药的时候都很正常！难道是因为这家伙是猎人还算了解小众社会生存的人，所以…知道界限不同？不不不也不对吧！这压根就是这家伙咬的吧！明明理所当然吧！不对放着不管也不会怎么样，干嘛多管闲事过来上药！

大概是心声太强烈，让对方感受到了，那人动作微顿，接着回答“都出血了，容易感染。”

喵喵喵她又不是普通人！

“真是的，不能觉得没事就不管，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好歹也是女性，稍微服软一点又不会少块肉。醒着就自己拉好，给你贴纱布。”

卧槽，相泽消太你这语气平淡无波得太过分了！

卡鲁伊特当然知道正常普通社会生活的人是怎么样的，毕竟她表哥八木俊典就是双胞胎身边活生生的一个观察对象，从小观察到大。

所以，所以啊！这就不科学了吧！

这是普通的男孩子普通的小哥哥欸！不是她圈子里那些和正常普通人比三观不正的小哥哥们啊！

虽然脑内不断刷屏但卡鲁伊特还是一声不吭的乖乖拉着衣服，由着那人把一小块纱布往她肩膀上贴好。

然后那人就离开去还东西了，走之前还不忘记撸一把她的头发。

她还是找一天杀掉他吧！

抄过枕头把自己脑袋整个盖住的卡鲁伊特气呼呼傲娇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