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许千乘外出的并不算久,不过片刻,他的身影便已从洞口出现,身后还拖着两个达官显贵模样打扮的人,看样子似乎是晕过去了。
“这样做,不会有麻烦么,主人?”苏舜华的眉眼在他回来的那一刹那便恢复了柔和,仿佛切换自如一般平静。
许千乘将他们两个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地上,那张银面具后的狐狸眼弯成了一个残忍的弧度:“进了这个洞口,谁都别想活着离开。”
苏舜华的眼神有一丝细微的变化,她以为这并不易察觉,谁知他却语带讽意的说道:“放心,你是本座手里最厉害的蛊人本座可舍不得让你死。”
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苏舜华默默的在心中添上了后半句,随后颇为不感兴趣的打量着地上那两个打扮花哨的男子,看他们的衣着,应当是哪个国家的富贾或是官员,无论如何,他们的失踪都会引起一阵骚动。
“交给你了。”许千乘一字一句的缓缓开口。
她微微一怔,随后没什么异议的点了点头,弯下腰,有些费力的拖着其中一个人朝着一处隐秘的洞口走去,路才走了一半苏舜华已忍不住停下来轻轻喘着气。
“没用的东西。”她似乎是听见他低讽了一声,随后还没等她反应,许千乘的红衣便已来到她的面前,一手一个,毫不费力的就拖着那两个男人走进了山洞深处。
苏舜华停在原地,手轻轻握成了拳,过了片刻才抬起脚步,跟在了许千乘的身后。
“如何试验本座的新蛊,想必你并不陌生。”许千乘盯着他们被绑的严严实实的身子,话语中再次恢复了冷酷,“去吧。”
苏舜华接过他手中递来的两个暗色的锦盒,心脏微微一紧,在他身边三年,她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从没有亲自把这些用在陌生人的身上。
许千乘将锦盒递给她后便转身走了出去,似乎是要她自己看着办,盯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尚在昏迷的人,就在她尚在犹豫的时候,那两个被绑在墙上的人突然□□一声,随后悠悠的醒了过来。
苏舜华就那么看着他们,其中一个穿着黄衫的男子率先醒来,洞内光线昏暗,他并未看清苏舜华的容貌,却已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这里是哪!大胆女贼,竟敢掳走本官!你的同党呢!”
“没有同党。”苏舜华不紧不慢的合上锦盒,对着他微微一笑:“二位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还是闭上嘴,好生休息才是。”
“你把我们抓来有什么目的!告诉你,我等乃是赵国京官,若你胆敢伤我们分毫,赵国的铁骑必将踏平这座破山洞!”另一个绿衫官员又急又怒,扯着嗓子威胁她。
赵国……苏舜华的眼里寒光一闪,久违的恨意再次在她的心头滋长蔓延,唇角却是诡异的勾起,心绪至此,妖异的紫色纹路寸寸在她的眼中绽开,几乎已看不清眼白的部分。
如此可怖的场景让那两个方才还在叫嚣的官员吓得闭上了嘴,黄衫官员额角流下一滴冷汗,颤抖着唇道:“……你不是人,你是妖,你是妖女!”
“劳烦二位大人告知小女子外界的情况,否则……她笑靥如花,眼中却泛着黑,拿着手中的锦盒一步一步的向他们靠近,直至走到他们面前,锦盒悄无声息的被打开,里面有一只蓝色的虫子,正对着他们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啊一一!”
一声声惨烈至极的叫声响彻了山洞深处,一身红衣的许千乘悠然的坐在洞内的殿中,侧耳听着这几声嚎叫,眼神享受似的眯起,食指因为兴奋而轻轻的扣着石桌。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轻轻响起,苏舜华的身影在阴影中走了出来,眼睛已经变回了正常的颜色,可是,她的眼角却有一滴泪。许千乘眼神一闪,眼底隐隐有一丝杀气:“怎么了?”
苏舜华抬起头来看着他,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他面前不远的地方,接着,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蛊毒已然成功,但我有一事,想求主人成全。”
许千乘这才恢复了方才从容的模样,眸光微冷:“说。”
“控心蛊仍留在我的体内,我依旧是主人的蛊物,但我想求主人,为我改头换面,我要变成另外一个人出现在别人的眼前!”苏舜华的头已经深深的低了下去,字字都是咬着牙说的。
许千乘听闻后,眼神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只是轻叩桌案的手终究停了,若有所思,良久才微微抬起头来:“你的意思……□□?舜华,告诉本座,你想做什么?”
“报仇。”
-
云州大陆,赵国。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一个内监打扮的人此刻正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年轻的帝王说道。
闻言,新任赵皇缓缓抬起头,凌厉的双眼幽暗如夜,就连嗓音也是十足十的冷漠:“还不请母后进来。”
说话的人正是赵国登基已过三年的皇帝,宋延君,三年前蜀国城破不久,赵国先皇便已生命垂危,而次子宋延君率先扬名天下,于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了皇位,成为的赵国之主。而蜀国又是被宋延君所攻破吞并,因此赵国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七国之首。
如今,赵王,也变成了赵皇。
当今太后乃是宋延君的生母静妃,此时的她自门口着一身暗红宫装款款而至,雍容华贵的脸上尽是肃然之态,待她行至宋延君身前,后者便自觉的微微俯身:“参见母后。
“陛下,自你登基之后,你我二人便合力将废后陈氏逼入宗庙为先帝守灵,而宋延霆也获封亲王,软禁京中,只是,哀家这心,依然是放心不下。”静太后落座于侧位,尖利的缀玉护甲泛着青白的光。
宋延君坐回主位,微微侧过头:“母后担心什么?”
静太后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轻轻扶鬓,看着慈祥又犹存风韵,只是话语却是让人心寒的算计:“哀家听说,宋延霆此番游历在外三年,未挣得半分名声,却只带回一名心仪女子,名唤梁若水。”
“母后的意思……”宋延君微微扬眉。
“宋延霆活着一天,终究是个祸患,皇儿应当明白母后的意思。”静太后优雅的捧起一盏茶,丹凤眼里微光一闪,“他对这女子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咱们不妨替他试一试。”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梁氏女名若水,温雅知礼,德才兼备,着即令其即刻入宫,不日行册封之礼,钦此。”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