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2 / 2）

楚修难得见顾飞窘迫，就像寻他开心，于是接着说：“朕的事重要还是......”楚修将顾飞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轻轻拽下来，“你的事重要？”说话间，人已经到了顾飞面前。

“自然是陛下。”顾飞整个人僵在原地做木棍状。

楚修强忍着笑又说：“那现在朕想让你......”不言而喻。

顾飞后跳着退了一步说：“贵妃娘娘已有、已有身孕。”

“哈哈哈，子忠啊！”楚修将衣服递还给顾飞，“好了。回去吧。”

“谢陛下！”顾飞赶忙接过衣服退出去。刚走到门边上正欲推门，楚修又把他叫住了。

“对了子忠，”楚修想起还有一事，便把顾飞叫住。顾飞回头看着楚修问：“陛下还有何事？”

“太后懿旨，要我立灵毓为后。”楚修说。

“不可啊陛下！”顾飞惊慌下回头，“灵毓她......”后面的话顾飞说不出口。

“朕知道，而且梦君已经有孕在身。”楚修为难的说，“太后也是怕时吉的势力太大乱了朝政。”说道时梦君楚修的心里忽的软了下来，那是他的妻子，他的爱人，是从小陪伴他，愿意为他忍受巨大的痛苦生孩子的人啊。

可是，时吉，终究是一根刺。

顾飞说：“陛下可知，在本朝。第一个诞下皇帝子嗣的，才能被封为后。只有两种情况下才能立其他人。”

“什么？”楚修并不清楚这些。

“第一，生产时去世。”顾飞竖起一只手指。

“第二呢？”楚修紧握拳头。

“孩子出生即夭折！”顾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

“不可能！”楚修一甩手道，“朕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开什么玩笑？让他对自己的骨肉和爱人不利？

怒火在胸中楚修胸中淤积。

顾飞叹了口气，“那只有最后一个办法。”

“什么？”

“让灵毓怀孕，催产。”

碰！

桌子被踹翻在地。

“我怎么能......”楚修突然哭出声来，连自称都不再是“朕”。

都在逼他。

可是，让一个自己看着长大，视为妹妹的人去承受那种痛苦，与禽兽何异？

端午。

皇上称病不朝并不影响百姓过节的欢快气氛。孩子们在大街上斗草玩儿，大人忙着给自家孩子带五色绳、在门上别艾草，有些还得用雄黄酒在孩子头上写个王字。

顾羽提着自己包的粽子各个宫里跑，先是给哥哥送去，没等哥哥说什么就跑过去找楚修，结果楚修生病了，顾羽没见着人，倒是楚溪不客气，将自己和哥哥的那份都拿去了。

太后那边顾羽也去了，也是匆匆送完就跑出去了。

还剩时梦君。

云灿大老远听见了顾羽的脚步声，顾羽还穿着御膳房厨子的装束云灿差点没认出她来。

时梦君没胃口，可看着顾羽兴奋的眼神，有拿起一个剥好的粽子尝了一口。

味道不错，甜而不腻。

顾羽喜欢把手放在时梦君的肚子上摸来摸去，才三个月，肚子隆起的不明显，顾羽却对立面的小生命充满好奇。

“别闹。”时梦君拿来顾羽的手。

手是拿开了，可顾羽的眼睛却依旧注视着时梦君的肚子。

云灿愿想回去休息，但担心顾羽对时梦君不利——经历了昨天的事，云灿做什么都小心谨慎，所以留下来。

时梦君不懂但不代表云灿不懂，云灿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时梦君或者肚子里的孩子的事。

顾羽问道：“所有的孩子都是妈妈肚子里跑出来的吗？”

时梦君愕然，顾羽都这么大了，在外面的话早就嫁人了吧，可她对这种事居然一窍不通。

其实细想起来也没错，弦月清河走的早，顾羽的父亲没有管过她，而顾飞......兄长的确不适合做这种教育。

“是啊，每个孩子都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时梦君回答。

顾羽眉头紧皱，“为什么不能是父亲？”

这个......时梦君也不知道。

顾羽又问：“母亲又是怎么怀上我们的？”

时梦君突然脸红，不知作何解释。

“为什么我们不能只有母亲？”顾羽问题越来越多。

“好了，你想那么多做什么。”时梦君捂住顾羽的嘴巴，“以后你会知道的。”

“哦。”顾羽点头。

时梦君试探着问顾羽，“灵毓有喜欢的人吗？”

“楚溪。”

时梦君一惊。

却见顾羽已经开始板着手指数了，“还有哥哥、楚修哥哥、卫叔叔、小钊（殿前侍卫）、小柒（顾羽的贴身宫女）、太后，胖叔叔（御厨）。”

时梦君舒了口气，但又因为顾羽没把自己算进去而吃味。

“最最最喜欢的......”顾羽认真地补充，“就是你。”

最最最喜欢的......

时梦君看着顾羽，揣摩着她的意思。躲在暗处偷听的云灿却恨不得跳出来好好问问顾羽，她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吗？她的存在是时梦君最大的危险！

云灿咬着牙，混蛋！

时梦君问道：“那你为什么最喜欢我呢？”

“因为你长得好看。”顾羽直截了当。

肤浅！云灿暗骂道。

时梦君也没想到顾羽会这么回答，她记得以前顾羽说过她好看的，但......这算什么理由？

“没有其他的了？”时梦君再问。

顾羽补充说：“你对我好。”

废话！瞎子都看得出来！云灿继续在心里骂。

时梦君揉了揉顾羽的脑袋，“那你呢？会对姐姐好吗？”时梦君并不是不懂政治的女人，她知道太后此举是为了削弱自己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她也清楚既然嫁给了皇上就不能幻想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生活。

立顾羽为后，那就立吧。那个人是顾羽啊，她狠不下心去针对的人。

但楚修，那个在自己身上山盟海誓的人，却对此事只字不提甚至没来看自己一眼。这种人的孩子，即便生下来，时梦君也不敢保证全心全意的只爱孩子不管其他。

“最后一个问题。”时梦君握着顾羽的手问，“你会保护我多久？”

顾羽“嗯——”了一声回答：“就到，我老的拿不起剑的那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