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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chapter5

沈炙在微弱的火光中抬眼。

眼前既是窜动的火星，也是升起的一片朦胧。

他看见了陈砂。

她扭着半个身子，校服松松披在肩头。

借着月色，两人都打了个清清楚楚的照面。

蒋丘先前没见过陈砂，但也知道高二转来了个美女，此时两厢一联系，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你就是那个转学生？”蒋丘痞痞地吹了声口哨，“来劲啊。”

陈砂看向他，眼里一片凉薄。

她没答，走到沈炙面前。天台风大，他还保持着护火的姿势。

陈砂说：“借个火。”她的打火机刚刚掉到楼下去了。

沈炙眼神渐冷，刚准备把蒋丘手里的打火机拿过来扔给她，陈砂走近了。她两手垂在身侧，低眉低眼，微微踮起脚尖，歪头凑近他唇里正燃着的烟。

她的烟与他的碰撞在一起，她的迅速燃烧后，闪着红色的火苗。

沈炙的睫毛轻颤，差点碰到她的。

陈砂脚尖落回原地。

蒋丘惊呆了。

第一反应，他俩认识？！

沈炙母胎单身这么多年，他跟沈炙玩了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和女生亲密接触过。

他反感女生，更厌恶跟女生之间的肢体接触，大家都知道。

别说借火了，就是碰一下沈炙都要发火。

可是陈砂今天这个姿势，都快亲上他了，他居然没反应？！

这不科学啊！

蒋丘心里正在默念八百遍佛.经。

陈砂没管面色阴沉的沈炙，舒服地吐出个烟圈，漫不经心道：“打火机掉了。”

隔了几秒，她又开口：“那人烟里，有水果味儿。”

她闻到了。

以前玩得凶的时候，看肖相试过，比香烟危害小，但容易上瘾。

“神他妈！” 蒋丘看一眼地上扔着的那根被五马分尸的烟蒂，一脸不可置信，“这他妈都碎成这样了，你还能闻出来？”

陈砂没理他的激昂举动，缓缓吐着烟雾。

沈炙盯着她看的眼神晦暗不明；

“看我干什么？”陈砂睨他一眼，勾起一抹笑，“我可没碰过。”

“陈砂。”

他眼底越来越深，“最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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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自习下课，宋文祥被教训的事情，就传开了。

隔天就有五中的人等在二中门口。

一群校队的还没到放学时间便出来了，林舟越蹲在石墩子上，把嘴里叼着的草往地上一呸，人跳下来，迎了上去。

“——阿炙！”

沈炙停下脚步。

林舟越跑到他面前，嘿嘿嘿的笑，“可以啊，听说你又搞事了。”

沈炙掀掀眼皮，而后抬脚继续走。

蒋丘走在最前面，闻言停下来，脖子上全是汗，他手摸上去揩了一把，“你不好好呆在你的五中，跑来我们二中得瑟个什么劲？”

“你少给我放屁。”林舟越白他一眼，跟上去，“我这不是关心我们六哥么。”

刚训练完，沈炙的球衣湿透了，背部一片暗色，领口稍乱，锁骨露了一半。他背对着店门口，站在冰柜前，仰头灌了几口冰水，喉结跟着上下滚动。

几个大男生在小店门口瞎侃。

“卧槽。”林舟越突然低呼了声。

“蒋丘，这你们学校的？”林舟越眼睛盯着校门口三三两两出来的学生，手勾在蒋丘脖子上，“这妞我他妈以前没见过啊！”

这会儿二中已经放学了。

蒋丘刚买了根冰棍，被林舟越一把勾到店门口，一眼便看到陈砂。

比旁边人都高出一小截，腿长腰细，一张妖精脸明晃晃的。要不是校服还挂在身上，这气质压根儿不像高中生。

“对啊，刚转来的。”蒋丘甚至有点不知为何而来的洋洋得意。

怎么样？你们五中没有这种尤物吧。

林舟越一边着了迷似的盯着陈砂看，一边问蒋丘：“你有她微信么？”

蒋丘：“没有。”

林舟越把他一把推出去，“快！去去去！你去帮我要个联系方式。”

“滚蛋。”蒋丘把他手打开，转身进了小店，“她脾气辣得很，要去你自己去。”

昨晚上在天台，他跟陈砂说话，人一个字都没回。他又没病，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他干不来。

而且六哥好像跟那女的关系不一般，他才不去送死。

林舟越恨铁不成钢地瞪他，又惊呼，“我.日，那美女他妈的是不是在看我？”

“林舟越。”沈炙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眉眼疏冷，“你公狗么，对谁都能发情。”

林舟越：“……”

一群人齐齐爆发出大笑声。

蒋丘没忍住，一口口水喷在林舟越脸上。

“卧槽你妈！”林舟越马上闭起眼，一脸怒意，水珠顺着睫毛滴下来，颇为狼狈。

蒋丘用手胡乱在他脸上抹了抹，憋着笑说：“舟哥，不好意思。”

**

一个小时前，

英语老师被教导主任叫走，临走前发了一套习题下来。

陈砂盯着英语卷子在发呆，艾佳突然凑到她旁边，声音很小地问：“你说，男生过生日送什么礼物好？”

陈砂回神，斜眼瞧她一下，反问：“谁？”

艾佳红了脸，人又缩回座位去了；陈砂见她这样没再问，权当她害羞，她也没兴趣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