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司羿清道：“无论如何，寒烟谷作为当年的魔界入口，他们极有可能会回到这个地方，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才好。”

明白自己帮不上忙，原丹祈也不加勉强，只是交待道：“谷中尚有一名人类修士，还要麻烦你们留意一下她的安全。”

司羿清应承下来，又草草地吩咐了两句，随即便带着一众仙军急急忙忙进入寒烟谷内。

直到他已走远，原丹祈道：“我们也继续出发吧。”

刑非衣问道：“往哪个方向？”

原丹祈垂首思考了会，道：“往凌山派的方向回去吧，魂珠应该还在附近。”

说完，原丹祈便直盯盯地看着刑非衣。

刑非衣正等着他带路，这时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禁疑惑道：“怎么了？”

原丹祈看了他一会，坦然道：“我不知道前往凌山派的方向。”

刑非衣愣了愣：“莫非你不认得人界的路？”

他想起原丹祈已没了人世那三百年的记忆，若是因此不记得人世的模样倒也说得过去。

原丹祈偏了偏头，却是答道：“仙界的路也不认得。”

……

刑非衣傻眼了。

当年他与原丹祈在魔龙之乱中相识，所认识的他一直是战场上杀伐决断的模样，在刑非衣看来，世界上几乎没有原丹祈所不知道的事情──他竟从来没有看出原丹祈是个不识路的！

看着原丹祈，刑非衣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忽然明白司羿清刚才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张了张口，过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仙界是怎么生活的？”

原丹祈道：“过去我有仙力在身，也尚未失去分辨不同气息的能力，无论欲往何处，想要找到方向并不困难，而失去仙力后我便一直在居处修养，几乎未曾踏出。”

刑非衣张大了嘴：“那么前段时日，你又是怎么走到碧琅山？”

原丹祈道：“跟着感觉走。”

……

刑非衣彻底哑然，被这个说法说服了。

-

然而当刑非衣开始带路后，便意识到事情并没有他所想的简单。

经过七百年的时间，人界的景物及道路早已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一直留在碧琅山修养的他，如今竟也有些难以辨认方向了。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刑非衣的脸色越来越黑，却仍硬着头皮按着记忆中的方向继续走着，就这么走了许多日，直到他们再一次穿过一座树林，原丹祈忽然道：“是这里吗？”

刑非衣心中本来就没底，听到这话顿时一个激灵，硬声道：“当然是！”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反应，原丹祈怔了怔。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剧烈，刑非衣不禁有些心虚起来：“怎、怎么了吗？”

原丹祈看了他一会，随即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许是我想多了。”

……

刑非衣默默地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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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山派声名极大，随意稍找些林间小妖打探便能找到方向，但原丹祈就在身旁，要刑非衣当着他的面去找那些小妖怪探路……那实在太下面子了。

幸而他还有灵敏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