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声音不重，却是逼回了刑非衣的兽形，听出了隐含其中的怒气，刑非衣立刻坐回身子并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做。

柏云之惊魂未定，看着刑非衣的眼里显得十分惧怕：“你、你们、你们不是……”

“不必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原丹祈出言安抚道，“我不清楚你的朋友向你说了多少事情，但符家的情况特殊，你这般做法，若被人知道你与符家之人有过来往，连你也会有危险。”

柏云之虽还未定神，闻言却是愣了愣，随即摆起脸道：“不管是什么危险，我绝不会透露符姑娘的行踪！”

“你的朋友敢以符家人的身份出来活动，肯定不怕别人去找事，比起她，你还不如担心自己的安危吧。”刑非衣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要我来说，最好的做法就是老实交代你所知道的一切，顾好你自己就行。”

柏云之警惕地看着刑非衣：“我不会为了自己出卖符姑娘！”

原丹祈道：“我们并不是想打听那位符姑娘的下落，只是这件事所关系的却不只是我们而已。我想知道，你传播符家的故事已经持续多久了？”

柏云之的目光虽依旧戒备，但在原丹祈劝慰之下，紧绷的身体却已有些放松，他看了看刑非衣，又看了看原丹祈，最后似乎是觉得原丹祈更为亲人，脚下不由自主地向原丹祈靠了几步。

他来到原丹祈身旁，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道：“今日是第一次说起这段故事，除了两位，其他听书的多是普通的村民。”

他回答得有板有眼，倒像是在与自己上级汇报任务的成果一般，刑非衣见柏云之非但没有找机会逃走，更像已经不再忌惮他们，不禁奇道：“你还真的不怕我吃了你？”

柏云之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颤，却仍硬起声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就是逃也逃不出你的掌心。”

刑非衣愣了愣，随即大笑数声，立刻引来茶棚之内其他人的侧目。

“说得好！我欣赏你。”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刑非衣起身来到柏云之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看在你这么有骨气的份上，我向你保证，绝不会‘问’你符家人的下落。”

他特地强调了“问”字，又悄悄地向原丹祈挤了挤眼睛，原丹祈会意，不禁有些无奈。

柏云之看了看原丹祈，又垂下头接着道：“而且我相信，旁边这位上仙定不会坐视不理。”

话一出口，刑非衣拍在他肩上的手忽地一顿，便连原丹祈也露出意外的神情，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相同的疑问。

在失去魂珠的现在，原丹祈的修为不过略高于初入门的人类修士，便连凌山派的两名长老都没能看出他的仙人之身，如今柏云之却能直接称呼他为上仙，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非是他们看走眼了，这个柏云之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刑非衣目光刹时冷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他是仙人？”

柏云之垂下脑袋，半晌才应道：“很抱歉，这个问题，恕小生无法回答。”

原丹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道：“你会来找我们，是不是将我们认成什么人了？”

刑非衣愣了愣，回想柏云之奇怪的态度，若是因为认错了人，似乎就能说得通了。

柏云之看着原丹祈，张了张口，似乎欲言又止，随即却是向两人抱拳道：“看起来，确实是小生认错人了，如今已知是误会一场，小生也不便继续打扰，若两位没有其他要事，请容小生就此告辞。”

原丹祈见他不想多说，倒也不加勉强，微微颔首，便任得他离开茶棚。

见他离去的身影似乎有些急切，刑非衣道：“听起来，他要找的是一个仙人，会和符家有关系吗？”

原丹祈道：“很有可能。也许柏云之的‘帮助’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传播故事的主要目的，是想吸引那名仙人主动找到他。”

“所以他从我们出现开始就一直注意我们，其实是这个原因？”刑非衣奇怪地道，“但他又是怎么知道你是仙人？”

原丹祈偏了偏头，道：“也许他的身上有什么能够辨认仙人之物……你有感觉到什么气息吗？”

刑非衣闻言，立刻想起因符家之事而被他抛至脑后的问题：“他的身上并没有甚么特别的东西，除此之外，这整座流云城除了我们，完全没有任何修者的气息！”

原丹祈怔了怔，随即垂首道：“这样的大城却连一名修士也没有，倒是有点奇怪。”

“另外，柏云之的身上确实有一个女人的气味，而且是不同于人类的、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气味。”刑非衣正了正颜色，“能有这种气味的即便不是仙人，也是道行极高的修士。无论是哪者，气味的主人必然就是他口中那个符家人，他们应该才分别不到一天，那个符家人现在还在流云城不远！”

原丹祈抬眼看向刑非衣，道：“你想去找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