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我面红耳烫,身上也在发热。刘蕴麻利地脱掉了我的外套,而我手脚乏力地****。
他凑近我低声耳语道,章总,今天是我组的局,你可不能驳了我的面子。
我眼前一片灰蒙蒙。账单,催债的电话,滞留的货,积压的订单都在回闪。身体的温度降了下来,反而四肢有些发寒。接过酒杯,我刻意放低了酒杯的位置和刘蕴碰杯。即使晕成这样,我也没忘记宋铭杰教我的酒桌礼仪。我挤出笑容,一饮而尽,之前只是略有辛辣味的酒,这回把我呛得咳嗽。
刘蕴满意的冲宋铭杰望了一眼,拿起还剩三分之一的酒瓶给要给我斟上。我咳嗽刚停,身体还停留在刚才肺部和喉咙受冲击而颤抖的余韵里。章铭杰撑着桌子对我和刘蕴说,今天就到这里吧。
刘蕴直言道:我也喝多了,你怎么不关照关照我?
即使在他们俩针锋相对的时候,宋铭杰扶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那双大手随着交谈的热烈程度微微移动,起伏,掌纹似乎在了我的皮肤上烙出了纹路。而这大概也成了刘蕴耿耿于怀的地方。
我迷醉中的脑子冒出了一个词,阿喀琉斯之踵。我是不是成了宋铭杰的弱点?令他对人低头,被刘蕴指摘,使得从不求人的宋铭杰不得不浸淫在不喜欢的酒桌文化里,还要传授给我。
酒席结束,我踉跄着找了车安排袁总回家。送完人就蹲在饭店门口的地毯上爬不起来,被不知哪儿的手搀扶上了出租车。我在后座上缩成一团,冷的发抖。宋铭杰也钻进了后座,他见我发寒,和我紧紧地挤在一起。
你身上酒气好大,隔着两人薄薄的衣服感受到他的体温,我虽然已经口齿不清,还是笑嘻嘻的说。
他摸着我的头,你以为你不是一身酒气啊。
我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如同植物用自己的卷须攀着墙壁,蠕虫缠住一根断枝,我紧攥住他的衣袂,像小孩子捉住暗恋者眼里流出净化过的火星。酒精和欣喜都令我心跳得太快,直到完全沉睡过去的前一秒。
我闭着眼睛,看到小时候路边的细叶芹,田野水苏被耀目的白光照出炫目的一圈光晕,炮仗花在花坛里红成节节高。我听到了外面的鸟鸣声,他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比夏日的阳光更灼热。
我本该在那个夏天就去世的,却一直活到了今天。
枕在宋铭杰的大腿上打了回盹,被他手机震醒。他怕吵醒我,捂着嘴接了电话。第一个电话是他妈妈问他几时回家,他三言两语就回答了。第二个电话我听不清对方的声音,但是宋铭杰耐着性子对那端的人说,他比你醉得厉害。
静怡他们家大约上辈子欠了宋铭杰的,表兄妹都看上了同一个人。
下车的时候,我酒醒了一些。可是步伐还是东歪西倒,宋铭杰直接背着我送到床上。大概是我份量不轻,他背对着我坐在床沿喘气。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问:要洗澡吗?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烦恼和甜蜜一起涌上心头。
他等不到回应站起来要走,我身体挪动困难,没能拽住他。于是全身的力气都使在一处对着他喊:别走。话音离开嘴巴,轻不可闻的声量和软绵绵的语调让我知道,我剩下的全部力气也没多少。
我心里偃旗息鼓。该走的人我也留不住,走就是了
谁知宋铭杰又折回来,半蹲在地板上和侧躺在床的我维持同一个高度。
我不走,就是帮你拿杯水。
他描摹着我的鼻子。“你这么想我留下吗?”
被他道出心事,我眼睛发酸,哑然无言。
怎么眼眶红了?
我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于是用嘴唇企图留下他。他留下了,还留下满房间色气的搅舌音,让人听了脸红。我酒醒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抽离舌头,把脸埋进被子里。
他说,你看,明明是你先吻我的,你自己却害羞了。像是我在轻薄你。
被他这话一激,玩游戏输了的孩子似的,我竟然窝在被子里没用的哭了出来。
宋铭杰听到哭声掀开被子,大拇指轻缓地拭去我脸上的斑斑泪痕。
他边擦边说,你这要哭的样子,真好看。
我喜欢看你哭。
他脱去外套和我并排躺着,搂住了我的身体。这回不用我牢牢的抓住他的手,他也靠在我身边了。我们那么近,耳旁万籁俱寂,除了他的呼吸。
我在酒精的作用下又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他进入了我。**磨蹭着我每一处***,时快时慢,时重时轻的。而我的回应时紧时松。他在我的后面注入液体,烫的我浑身发抖,又握住我的前面,让我无从宣泄快|感。我无法控制的叫出声来,像春天夜晚楼下田野里的甜腻的猫叫。
他说,你上次哭的时候我就想想这么干了。
我上一次在他面前哭,是他提起要陪我去给爸妈扫墓。每一次他都能戳到我心头最软的那块肉。
让我向他人展示自己软弱和愚蠢的一面,就等于一只猫科动物,比如老虎,豹子把最容易被伤害的肚皮露给人类看。
宋铭杰,大概是我可以露出愚蠢和软弱一面的那个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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