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星埙(2 / 2)
“这是什么?”
“解剖台。”楚江淮言简意赅。
“我知道什么是解剖台。”阎王皱了皱眉,走道解剖台旁边:“这上面的是谁?”
“你先别管是谁,你先告诉我,你见没见过这样的死状?”
楚江淮冷冷地掀开盖着阮潇的布,露出狰狞的尸体。阎王的脑袋还没有解剖台高,只能爬到凳子上去看。
“你就非得这么费事?就不能变回来?”楚江淮咬牙切齿,强忍着把阎王的兜帽扯下来的冲动:“要不要我抱着你啊?”
“滚!”阎王翻了个白眼,很严肃地瞧了瞧解剖台上狰
狞的死状,忽然沉声吩咐:“魑魅,去看好那些小姑娘的魂魄,别让她们闯进来看到这些。”
“啊,是。”魑魅得了吩咐,本来还好奇着到底出了什么事,现下也只能乖乖去看着小孩子们。她冲楚江淮眨眨眼睛,留下一句无声的“找我玩”,也不管楚江淮答不答应,直接化作一缕粉红色的烟雾飘走了。
楚江淮权当没看见,只是盯着阎王的神色。那张稚嫩的小脸上除了凝重,到也没看出来旁的什么。楚江淮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白亦清谁也不看,就淡然地坐在那里喝茶。半晌沉默,楚江淮的耐心已经被磨了一半了下去,不住地用手指敲着桌子。
“你稍安勿躁。”阎王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楚江淮,从椅子上爬了下去:“我得去求证一下。你和白大人先坐一会儿。”
呃楚江淮诧异地看了一眼白亦清。还从来没听过阎王管谁叫大人,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眼看阎王迈着小腿跑走了,楚江淮赶紧去问白亦清。
“你能不能打得过阎王?”
“若是在阳间,定然是打得过的。”白亦清抬起眼帘,透过长长的睫毛看向楚江淮,并没有托大。
“我知道,在阳间的话别说是你,就连我都有几分胜算。我是说在这边。”楚江淮瞟了一眼阎王离去的方向:“我看他的术法又精进了,就看他这回的小孩儿面孔,就比我上次见他自然的多。你若在这边对上他,能有几分胜算?”
白亦清思索了一下,轻声道:“五分。”
五分也不少了。楚江淮在心里暗暗盘算,再加上他自己,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没准也能打得过那老头。楚江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就盘算起打架的问题了,只是心里忽然有了底气,连带着人也坐直了几分。
阎王回来的时候带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楚江淮见过,是蒿里相公,地府百科全书。蒿里相公姓赵,原名不详,长得就是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人人都管他叫赵相公。只是楚江淮觉得这称呼有点奇怪,从来没这么叫过,一般就叫赵公,反正人家也会应。
另一个就不认识了,那人个子有些矮,眉目间很是精明,抱着一沓厚厚的似是账簿似的东西。这几个人来了便匆匆给楚江淮和白亦清伏了伏身,算是见礼,然后便围着阮潇的尸体又是点头又是嘀咕。
楚江淮听力再好也听不见这几人嘀咕着什么,所以偷偷掐了个诀,试着收了点声音过来,倒也听了个大概。
他们提到了十星埙。蒿里相公好像很是笃定的样子,一个劲的说着“听我的”,“我不要你觉得”和“这是你的问题”这种话。那个矮一些的男人一会儿看看阎王一会儿看看蒿里相公,最后叹了口气,开始一脸认命地翻账簿。
“说了什么?”
白亦清见楚江淮听的认真,状似不经意地问。楚江淮翻了个白眼,他才不信白亦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呢,于是便支吾了一声,让他自己听。
白亦清轻轻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他是真的没有去听,一是他没有偷听人讲话想法,二是因为楚江淮已经在听了,他便放心地专注于喝茶。他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回了几句消息。
“还有信号啊?”楚江淮余光瞟到白亦清在回微信,有点惊讶地问。
“信号这种东西不过是电波,很好牵引。”白亦清随口回答,手上动作不停。
“那你回头帮我把店里的电视周围加强一下信号吧看球赛老是卡。”楚江淮一边努力听着那边的动静一边道。
“休想。”白亦清斩钉截铁。
那边阎王三人激烈的讨
论已经结束了。阎王神色倒是很平静,抱着账本的男人单拎了一本账簿出来,只有蒿里相公一脸凛然,嘴里嘟哝着“这件事情不需要讨论”云云。阎王又迈着小短腿走到楚江淮跟前,示意身边的人把账簿递过去。
“蒿里相公说这种死状是十星埙所为。”阎王淡淡地说,看了一眼蒿里相公。
蒿里相公有点激动:“现在不是十星埙的问题,这种事情的处理措施是要准备二十四个或是三十个的。如今只是死了一个人,要是一下子死了三个怎么办?”
蒿里相公喋喋不休,楚江淮呆立当场。
“这件事情,对不起我还是要说,五通你有很大的责任。十星埙这东西就不应该出现在鬼市上”
“可以了。五通你来说。”阎王长叹一口气:“他最近这是怎么回事”
“是。十星埙并非什么被人追捧的器物,只在数年前的一届鬼市上被人用很高的价钱买走。”五通把账簿递到楚江淮面前,指出其中的一条给楚江淮看:“鬼市交易危险,一直由老夫掌管着,就是卖出了一根绣花针也要记在簿上。这十星埙,是由一位叫做南厌的公子买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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