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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委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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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人赵文远。不知有什么能为两位大师效劳的?”

赵宽的父亲向那个静静站立的女人递了个眼色,然后很坦然地将楚江淮二人引到沙发上坐着。那个女人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去厨房倒茶。

楚江淮见过不少诡异的场面,对此也不说什么,他虽然不太喜欢寒暄,但此时也不方便不理会:“您不必这么客气,我叫楚江淮,叫我小楚就好。那边的是我的助理,您可以叫他小魏。我们这次来......”

“楚江淮。”赵文远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楚大师啊,久仰。”

赵文远的眼中本就精光闪动,一眯起眼睛,他的面容和英俊就绝对沾不上边了,倒像个老谋深算的老鼠。

以楚江淮的名声,熟悉风水堪舆之术的人听说过也并不奇怪。楚江淮话头被截断,一滞之下皱了皱眉,抬眼便捕捉到赵文远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不由心中戒备几许,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一副笑脸。

“不敢当不敢当。”楚江淮拱拱手,看着那个女人端着茶壶缓缓地走出来,很恭顺地倒茶。赵文远瞥了一眼,随口道:“这是我爱人,许珊。”

“啊,您好。”楚江淮一副受宠若惊状,双手接过茶杯。茶是滚水烧的,但楚江淮血的温度足够高,并不能感觉到多么烫。但伪装的多了,习惯也成自然,他很像那么回事地缩了缩手,冲许珊笑了笑。

许珊冷着一张脸,没对赵文远的介绍做出反应,很机械地扯了扯嘴角,走进另一个屋子关上了门。

“她不太喜欢生人,你别介意。”赵文远朝许珊的方向皱了皱眉,手里捏着珠串转了好几圈:“楚大师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吧。”

话毕,他很是戒备地看了一眼魏苓手中的笔记。这种戒备是刻意流露的,让人很容易明白他在介意什么。魏苓很有眼色地把笔记收了起来,表示自己不会再记。只是在赵文远看不见的角度暗戳戳地按开录音笔的开关。

“赵先生知道您的孙子和儿媳妇身上发生的事情吧?”楚江淮开门见山:“听说您很了解术法驱邪的事情,只是因为身体抱恙才没去处理?”

“阿宽找的你吧?这些事都是他跟你说的?”赵文远很深地看了一眼赵宽,赵宽吓得一哆嗦,连忙起身站到父亲的沙发后面,大气也不敢出。赵文远很是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小毛病而已,就是太累了,当时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大。”

末了摆摆手,一脸不愿多说的样子。楚江淮知道很多人愿意自诩“大师”,对于其他风水师多数是持有不屑的态度。

单看赵文远家的陈设,很是巧妙地暗暗遵循了相生的脉络,符合九宫卦象的走势,是一派吉运的布置,显然不是那种拙劣的半吊子。这种人面对同行,大多讳莫如深保持姿态,此刻的赵文远便差不多这副样子,楚江淮也能理解。

“赵先生是做什么的?”

“外贸生意。老一辈传下来的家业,赚了不少钱,可以让我随便研究研究这些不着调的东西。”赵文远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我家里人,尤其是我妻子,都不喜欢这些所谓的道啊术啊,觉得玄之又玄没个道理。刚才那态度你也看见了,一碰到跟风水沾边儿的事儿,老大的不乐意。”

楚江淮不置可否。许珊的冷脸并不是那种厌恶或者排斥的表情,只是单纯的呆滞而已,类似于智力低下的人偶尔会露出的迷茫。但他也不反驳,只是顺着赵文远的话头说。

“赵先生对于这个事情.......有没有什么判断?我们初步怀疑是您儿媳流掉的孩子借了赵双的身体还魂......”

“流掉的孩子?”

赵文远摇了摇头,吹了吹茶水。楚江淮又一次被打断,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这些当老板的就这么不愿意听人说完话么?能不能有点正常社交行为规范啊?他心里翻江倒海,表面上的笑容还是很完美,一副风淡云清的少爷样子维持的分毫不变。

“那一胎虽然是个意外......但是她还是很眷顾这个孩子的。盈盈还特地请我给这个孩子施了术法求个好来生。照理来说是回不了魂的。”

“那您觉得......”

“可能是哪个孤魂野鬼不长眼,看准了我们双双年纪小,错了主意吧。”赵文远又一次截断了楚江淮的话:“我这病也好了,这件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哪天我去看看我儿媳妇就是。这几天麻烦楚大师了。”

赵文远端起茶壶,给楚江淮的茶杯倒满。茶叶飘飘忽忽地浮起来,顺着溢出的茶水掉到桌子上。楚江淮和魏苓对视一眼,明白这就是在送客了。他无奈地起身,:“不敢不敢,那我们那就告辞了。”

赵文远点点头,朝里面的的屋子喊了一嗓子:“许珊!出来送送客人。”

楚江淮摆摆手表示不必,但许珊已经走了出来。

他这才看清许珊的面容,白皙得没有一点血色,呆滞的眼神里只有星点的神采。她身段姣好,体态保养的很年轻,但还是能看出这个女人身上只剩下“风韵犹存”的影子而绝非楚楚动人。

楚江淮端起笑脸感谢她拿来门口的鞋子,就在许珊蹲下一低头的瞬间,她的长发滑倒一旁,露出修长细白的脖颈。素白的皮肤上有一片刺眼的红,看的出来是被狠狠地挠过。

楚江淮在这一瞬间忽然捕捉到了许珊的意图。她暴露出那片刺眼的红色,只为让楚江淮看清其中一个小小的黑点。那个黑点远看就像是一颗痣,但楚江淮一眼便认出那是一个小小的针尖似的孔洞,像是水果蔬菜上常有的虫眼。

下一秒许珊已经起身,很是乖觉地站到赵文远身后。赵文远并没有看清这一瞬里许珊的动作,只是站在那里等待楚江淮离开。赵宽也站在父亲身后,一脸战战兢兢的畏缩。

楚江淮穿好鞋子,回头看向许珊。那个女人从厚厚的刘海之后抬起眼睛,那双眸子好像终于活了过来,其间传达出千百种生动的情绪。楚江淮蓦地一怔,好像看到很多年前的许珊浅笑着抬起眼帘,婉转的眼睛里倒映着春花秋月,美好得让人无法不心动。

但现在那双眼睛熄灭了,那骤然复苏的千百种情绪都在表达同一种诉说。

求求你,救我。

回到店里已经是下午三四点了,魏苓站在楼梯口犹豫半晌,还是上了二楼。

经过楚江淮和白亦清临时的修缮,几个被碰倒的架子已经被扶了起来,只是好不容易分好类的资料都乱了,胡乱地堆在一起,有几摞因为沾血和九婴的暴力袭击已经基本辨认不出字迹。魏苓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心里的怒火压下去,转身就下了楼。

“诶?不再收拾一下了吗?”楚江淮迷茫地捧起一摞资料,看着忽然暴躁起来的魏苓。

“老妈子当够了!”魏苓怒气冲冲:“自己的摊子自己收拾去吧!”

楚江淮迷茫地看着突然撂挑子的魏苓,不明白又哪里招惹到了他,不过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也没什么毛病。他想了想,戳了戳盘在胳膊上的小蛇:“小崽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九怀卿正在睡觉,忽然被戳有点不开心,报复似的在楚江淮胳膊上轻轻咬了一口,从袖口探出半个脑袋。

“我不是叫你......”楚江淮没想到小家伙这么听话,戳一戳就出来了,有点尴尬:“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九婴是吃肉的,尤其是当初还有九个头的时候,楚江淮为了给它搞到大块的冷鲜肉跑遍了整个冰都。现在它这么小......估计不会吃这些东西了。

九怀卿呲了呲牙,刺溜一下又钻回了袖子里,显然是没准备吃东西。楚江淮愣了愣,想着以后还是得找机会问问白亦清它现在吃什么。当务之急不是它,是手头的这堆事儿。

想想赵文远的态度,明显就是不希望楚江淮插手自己家的事情,楚江淮也并爱管闲事的人。但是许珊的动作让他不得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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