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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委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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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赵文远的家里是很合理的按九宫卦象安排的布局,被这样好的风水养着,理论上他和许珊都应该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但是这对夫妻的脸色显然不对劲。

赵文远虽然强打精神,但是神色依旧十分倦怠疲惫,他说是因为生病,但是内里虚亏的很,明眼人打眼就能看出来。许珊更不用说,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苍白。赵文远是很明显的一家之主,完美地掌控着妻子和孩子。这种家庭十分常见,所以许珊的乖觉并不是什么怪事。但是她脖子上的那个孔......

楚江淮忽然把刚放回去的资料又搬了下来。好巧不巧,因为不放心而上楼看看的魏苓刚探头就看见楚江淮面前又铺了一地,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你又干嘛呢大少爷!”

魏苓上前敲了一下楚江淮的脑壳,楚江淮吓了一跳,连忙仰起脸陪笑。

“还得劳烦您收拾收拾哈......我刚刚在想,有没有哪种蛊术是能摆布人的。”

魏苓认命地蹲下来帮忙,听到这话,不解地挑了挑眉:“哪种蛊术都能摆布人。你又问这个干什么?”

楚江淮起身,走到另一个架子前又开始翻,一边翻一边跟魏苓说了下许珊临走时的小动作。魏苓皱眉想了一下:“你是眼花了还是想多了?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会的。”楚江淮颇有些笃定:“她要是没把那一片挠红了,最后也没看我,我是绝对不会注意到人家老婆的脖子上有什么的。这么细小的东西她既然暴露给我......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那你觉得她是中了蛊?”

“我觉得那个洞很像虫眼......而且你看许珊,跟个牵线娃娃似的,一点不像个正常的中年妇女,也不像个有钱人老婆。”

魏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只觉得那女人有点别扭,又僵又木的,你要这么说......赵文远还很懂咒术一类的东西,给自己老婆下降头,未免也太.......”

“咱见过的变态还少么?”楚江淮嗤笑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我活了这么久,这种事都算不上奇怪的。”

魏苓沉默地把散乱的资料归类,没有接楚江淮的话头。他毫无目的地摆弄了几下手里的纸,半晌说了一句:“那这件事你是要管了?”

“不是管,我只是好奇。”楚江淮笑笑:“我知道如果委托人终止委托,咱们的调查就很难进行下去,但是你也知道我,不刨根问底是不痛快的。”

“随你吧。”魏苓叹了口气:“我去查查赵文远的资料,几分钟。”

魏苓说几分钟就真的是几分钟。楚江淮一页纸没看完,魏苓就端着电脑上来了。

“赵文远,1958年生,今年61岁,外贸集团董事长。这是网上能查到的,跟所有不那么出名的企业家差不多,都是几几年有了什么业务啊,几几年做了什么慈善啊这些东西,我看了事情看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会感兴趣,就不说了。”

明面儿上的资料就这么多,但是楚江淮和魏苓经常帮助一些部门处理问题,跟档案馆的关系不浅,一些别的消息也能探听个大概。魏苓皱着眉头划拉了几下,又捡了些重点的说。

“他1983年因为盗窃被起诉过......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撤诉了。这家伙是个二世祖,20岁之前都是靠家里啃老的,他家里有钱,1977年靠着家里的老底办了个外贸公司,不到一年就干的风生水起。几年来赚了不少钱,又娶了老婆,渐渐的就不玩了。”

“不玩了?不玩什么了?”

“公子哥儿不都经常一起聚会什么的么。”魏苓耸耸肩:“不过这人的爱好倒不是吸粉嫖娼,他就喜欢风水堪舆的事情,天天去拜访什么大师。你看看,照片倒是不少。”

魏苓把电脑显示屏转了一圈,楚江淮歪头凑过来看。照片上的赵文远是很年轻的样子,20岁刚出头,一脸的意气风发。照片里他揽着很多大师的肩,其中好多人楚江淮都能叫得上名字,甚至也打过照面。那些人很多至今还活跃在政客名人身边,以“御用”的身份出现。

“挺厉害啊......”楚江淮一边喃喃一边翻着图片:“三十几年前见这些人可比现在难太多了。当时好多人又是跪又是求,使劲往人家家里送钱都不一定能见一面,赵文远不但见了,还能蹭上合影......真是不容易。”

魏苓深以为然地点头。一直以来他们接受委托都十分的谨慎,近几年的科技发达又使风水术变得不那么受人吹捧。可是在三十多年前的中国,人们的精神支撑比较贫瘠,若是说哪里出了个风水大师,那个大师的门槛都能被踩破。

楚江淮他们也经历过那个时候。来求的人挡都挡不住,每天最焦头烂额的不是收鬼布阵,而是挡住那些疯狂的人。

“等等......你看这个。”

“什么?”

魏苓点开其中一张图片。由于年代久远加上当时的设备太差,这张照片已经模糊不堪了。但是楚江淮还是能模模糊糊地看见那个青色的铃铛。

那个铃铛被赵文远身边的人托在手上,镂空的玄鸟花纹,在像素极低的照片上晕成了一片温润灰蒙的青绿色,依稀能辨别出修长伸展的鸟羽。

照片里赵文远笑得很畅快,勾着那个人的肩膀,一双眼睛却盯着他手中的铃铛,很明显的可以看出赵文远并不是这铃铛的主人,托着铃铛的手才是真正的拥有者。楚江淮皱起眉头,仔细地想辨认出托着铃铛的人是谁,可是这张照片好像被处理过,完全无法辨认。

“把照片传给幺幺。让她修复一下,看看能不能认出这个人”,楚江淮点点电脑屏幕:“休息了几天她也该上班了。赵宽说过铃铛是自己家祖传的是么?我看不是。那么我们就要找找本该拥有铃铛的这个人。”

幺幺虽然是只麻雀,但是修炼成型之后好歹也算当代有为青年,IT相关专业高才生,对于信息技术相关还是得心应手的。

楚江淮伸手系了系绑头发的红绳,然后接着在一堆架子中间走来走去找着资料。

除了从赵文远下手,许珊脖子上的那个孔也需要被研究明白。楚江淮知道有些蛊是需要用虫来下的,但是赵文远夫妇结婚这么多年,如果下蛊也不应该是近期下的了,就算有虫眼也早就愈合,更不会能让人肉眼就能看见。

“许珊倒是没什么资料,网上也不可能搜到。”魏苓把照片传给幺幺,接着给楚江淮念:“她是1961年生的,档案上是跟赵文远一个学校毕的业。那时候国内高考可不容易,赵文远算是许珊的师哥。许珊的家庭就是普通城市家庭,她父母几年前就去世了。没娘家的媳妇儿,底气不足倒也正常。”

“你倒是懂的挺多,经验丰富啊。”楚江淮揶揄地说了一句,被魏苓在后背上拍了一巴掌:“得得得,我什么都没说。你帮我看看这俩人是什么时候结的婚?”

“我看看......是78年,同年赵宽就出生了。这个写在了赵文远的档案里。许珊的档案太单薄了,基本什么都查不到。”

“78年啊......”楚江淮的手指从一排一排的资料夹上划过:“那时候的许珊才刚刚成年,18岁,那时候的城里姑娘十八岁就生了孩子......也太早了。”

“而且也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在户口和身份证上,两个人的年龄这一条上面都做了假的。你知道,那时候远没有现在发达,修改户口资料是很麻烦,但是并非不可能。”

“我印象里没有什么需要借用虫的蛊,能不需要更换就持续四十年。”楚江淮皱起眉头:“我在蛊术上并非十分擅长,这件事还得多多查证一下。诶,你听没听见谁在楼下敲门?”

魏苓迷惑地听了听,发现确实是有人在敲门,不得不放下电脑去看。楚江淮还在找着资料,好久才听见魏苓喊了一嗓子。

“楚少爷快下来!王盈盈来了,说是要下个委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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