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2 / 2)
侍者牵着马悄悄跟随李尚书等人离开,待这几人走远后,遥襄歪头看着马文才。
“他那话什么意思?”
夸她?还是......
马文才哭笑不得地叹气,反问她,“你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遥襄认真想了一会儿,摊开手笑着说:“他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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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山避暑,要新科一甲伴驾,是因为大暑宴有状元、榜眼和探花参加的惯例。
行宫中公务以外的时间比较多,而且这里还有许多遥襄平时根本见不到的重臣,对于那些重臣而言,他们平时不主动去翰林院编修堂,也是看不到遥襄的。
所以避暑是个机会,遥襄已经遭遇到还几次非直系的上司把她叫过去对她讲一些意味深长的话了。
每次听完,她的心中都会对陆贤多一份同情。这皇帝当得,臣子都快骑头上了......
陆贤现在是不是正扳着指头等她跑过去声泪俱下告一状,然后好一声令下砍了早就看不顺眼的几个老东西的脑袋,当起昏君美滋滋?
如果陆贤打得是这个主意的话,那么遥襄只能告诉他,“想都别想,没门”。
她需要向谁谁告状?
内阁大学士、礼部尚书这几日都病怏怏的,原因是晚上耳边总有蜂鸣声,难以入眠。还有几位大臣的小毛病就不一一介绍了。
不过有一人漏网了,就是刚到浅间山那日放马想让她出丑的李尚书。
大暑宴开宴前,马文才与才回京不久的辅国大将军谢放谈笑甚欢,遥襄坐在一旁听军中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谢放爽朗,讲起军中轶事非常生动,不知是否是因为他提醒魁梧,还是比划时的动作过于剧烈,讲了一会儿,谢放坐下的凳子就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
谢放皱眉低下头扭了扭身子,发现方凳已经不稳了,遥襄和马文才见状忙起身,要将自己的让给他。
“不用,修一修就好。”谢放笑着拒绝了遥襄和马文才的让位,起身将凳子拎起来,倒扣在桌上,咂着嘴喃喃自语道:“嗯,是榫卯歪了,重新敲进去就好......”
说着就要用拳头捶歪掉没有对齐的榫卯,马文才眼疾手快一把抱住谢放的拳头,直说“使不得”,遥襄则是在桌上摸来摸去,没有能用得上的,又下意识地在自己身上东摸摸西摸摸。
可惜他们都不能佩戴兵器,实在没有合适的能用来敲击木料的工具。
诶~等一等!
遥襄摸到心口的手一顿,摸到了一片坚硬的东西,差点忘记她随身带着这个。
探进怀中指尖刚触碰到她随身携带的万能小工具,就听身后传来一道阴声怪气的声音。
“谢将军,这等小事还要亲力亲为,下官实在佩服。”
谢放看到李尚书,淡笑颔首,没有接下这句话,继续琢磨着眼前的凳子。
遥襄掏出那样东西握在手上,与马文才对视一眼,就要向李尚书行礼。
“哎,不用多礼。”李尚书见谢放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立刻就将目光挪到了遥襄身上,语气咄咄逼人,“祝探花好大的架子,本官请你还请不动了?”
“李大人几时唤过下官?”遥襄静静地看着他。
“别那么多废话。”李尚书严厉地瞪了遥襄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随本官走一趟。”
“还请李大人稍等片刻。”遥襄完全没有跟上李尚书步调的意思,她转身扶住立在桌山的凳腿,语调慢慢悠悠,“下官帮谢将军修好凳子,再随你去......”
李尚书指着遥襄手直颤,气得不轻。
噹,噹,噹!
遥襄捏着一块半圆形的黑色铁牌敲了凳子几下,有点效果但是不大。
“小祝大人,还是我来......”谢放招招手想让遥襄把东西给他。
视线随之定格在了遥襄手里的那块铁牌上,谢放愣了一下,眨眨眼,又看了看。
“啊!”谢放接连向后的大跳,活像一只受惊的山羊。
他突然大叫,把遥襄、马文才和李尚书吓了一跳,三双眼睛一下都盯到谢放的脸上,想要一个说法。
咣啷——
遥襄只顾着看突然失常的谢放,不知不觉就松了手,铁牌掉到桌面上,弹了一下又滚到地上。
谢放连滚带爬地窜过来,捡起铁牌片双手捧着,反复摸了半天,期间嘴里不住地咕哝,“怎么会在这里?竟然会在这里......”
李尚书一脸“我看你在搞什么鬼”的走近,俯下身看了看那令谢放为止疯狂的东西,紧接着浑身一震,还没直起身就接连后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遥襄的衣摆一紧,一只手抓了上来。
“小祝大人,这符怎么会在你手里?”谢放仍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遥襄,语气异常激动,“难道皇上宠信你宠信到连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都要交给你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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