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1 / 2)
“调动天下兵马?”还兵符?
由于谢放的话对遥襄来说过于惊诧, 此时她半举着双手, 十指朝上虚张, 像是捧着一片无形的西瓜。
在书院读书时,马文才就给她说过,这铁牌应该是块符,她的这块是虎首,虎尾应该在另一半上,不过制式是开国以前的制式了。可她也只以为是件珍贵无比的收藏品,从没想过会是个有实际作用的东西。
即使后来知道死活塞给她这块铁牌的人是当时的庆王爷如今的皇帝,遥襄也没觉得这会是什么重要的物件。
可是现在,辅国大将军谢放说她手里这块是能调动天下兵马的兵符。
“谢将军,您,您不是......”遥襄干笑着想把谢放拉起来,“看错了, 这可能制式长得像......”
还有可能根本就是个假的呢。
谢放直勾勾地瞅着手上铁牌,咯噔一声往后一坐,任遥襄如何拉扯就是不起来。
“不会错。”说着话的时候谢放眼中满是惊恐, “先帝在时我就曾持过兵符, 两块符合成满月,调兵围剿奈保叛贼, 只不过后来调任又收回去了,皇上登基后我官复原职, 现在另一半就在我那儿, 皇上亲手交给我的。”
遥襄这下没话说了, 两手无力地垂下。
看来是真的没跑了。
陆贤这么随性?一国之本说送就送?她也是服了,皇陵里躺着的先皇和先太子怕是气得要诈尸。
李尚书无声无息地离开了,他不像谢放亲眼见过亲手摸过兵符,但几十年宦海沉浮的见识能给自己做出判断。加之谢放已经亲口说了,他还是尽快离开是非之人是非之地冷静一下为好。
谢放嗷嗷两嗓子招来附近不少人的目光,他的话也被这些人听得八九不离。
就这样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谢放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嘴里不知神神叨叨地在嘀咕些什么,将铁牌塞回遥襄手中,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铁牌,现在亦可以称之为兵符,被塞回手里时,遥襄听清了谢放口中叨念的话,是“我去问问皇上”。
想必这就向皇帝求证去了。
遥襄掂着手中的虎首兵符,正烦恼该如何扔掉这块烫手的山芋,冷不丁就撞进了马文才迷茫而又沉痛的眼中。
遥襄一下就愣住了,登时心里咯噔一声。
不好!他知道了。
马文才第一次见到这块虎首兵符是在祝家庄外的密林里,那时她是祝家小姐祝蜜,扔掉的东西被马文才捡了回来。马文才对这东西有印象,书院开学后她用这东西镇纸,就被马文才一眼认出了。
那时她对马文才的解释是,牌牌有两块,她一块,“祝蜜”一块。
而现在,谢放刚刚说出了另一块在他那儿,又是真的兵符,那么......
“你,是她?”马文才失神地看着遥襄。
这一刻他终于恍然大悟,他所认识的祝英台,其实就是祝蜜。
遥襄低下头,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没错,我是‘她’,一直都是‘她’,从始至终都是。”
“那......”马文才拧紧眉头,语气非常的无措,“死去的那个人是谁?”
“对不起。”遥襄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到谁似的。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想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和马文才好好说一说。只是马文才听到她这声“对不起”之后,突自苦笑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遥襄怔怔地望着马文才离去的背影,忽然明白,走到今天这一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亦是她仅剩的也要失去的那一刻。
马文才怕是不会原谅她,更不想再与她说一句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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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变故,心情哪怕再复杂,大暑宴仍是不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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