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由布姬夫人不在了，不知如今诹访家的女眷是谁在主事，话说......诹访家有女眷吗？

遥襄的印象中，诹访胜赖少年时娶织田的养女远山夫人为正妻，远山夫人生下长子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遥襄嫁到初鹿家的时候，那远山夫人就死了有些年头了。不过，胜赖没有续弦，至少她走时没有。

诹访家的内务一直由胜赖之母由布姬夫人掌管，没听说诹访胜赖有侧室，有的话不会见都没见过。

这么说来，诹访家好像没有什么女眷的样子了。

不过，有没有也与遥襄没关系。

....................

一日，遥襄坐在廊下弹奏琵琶，与停在矮栏杆上的几只山雀应和逗趣。

身后有脚步走近，紧接着山雀惊飞，琵琶声戛然而止。

遥襄怀抱琵琶回头望去，心里嘲笑山雀胆小，一个没有恶意的人罢了，竟然惊得扑棱棱的。

不过当她看清来人那张脸的时候，顿时将飞走的那几只山雀的心境体会得彻彻底底。

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是没有恶意，甚至看他的眼底还能感觉到温和，只是......

他沉默时的面相，看上去凶巴巴的，如果此时遥襄是原形的状态，那么她会在回头的那一刹那，做出和那几只山雀一样的选择。

“这，这位大人......”遥襄看这冷面男人的打扮，应该是个高级武士，“你，你有事？”

冷面男人负手站在那儿，注视了遥襄片刻，然后缓步走到遥襄对面，两人的距离拉开，换成一种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角度，男人的目光在遥襄的脸和她怀里的琵琶来回移动。

“弃用拨子，手不疼吗？”

遥襄怔怔地低头瞅瞅自己的手，干笑两声，“偶尔弹一次，不疼。”

绢丝搓细些，不就不疼了么，五指的感觉，到底要比一块拨片灵巧。

这不苟言笑的冷面男人用他那双看起来十分严厉的眼睛看了遥襄半晌，然后......

他坐下了，他竟然就这样在遥襄面前姿态严谨地坐下了。

“在下能否有幸倾听阁下奏完这一曲？”

遥襄觉得这个男人很......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来形容。

如果是她，绝对会先询问对方，得到答复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坐下，她要是不答应，那岂不失了颜面。

“啊，抱歉，是我失礼了。”男人微微垂首以示歉意，“在下上杉显景。”

上杉，那不是越后领主的姓氏么。

小河家就是越后守护大名上杉谦信的家臣，这个上杉显景和上杉谦信有什么关系吗？

学到用时方恨少，当初在小河家的时候若是把姐妹们的闲聊都听进去了，遥襄此时也不会对这个上杉显景的身份没数了。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上杉显景如是问。

遥襄回避了称呼这个问题，而是笑着推说：“随手拨弦，与山雀游戏，不成曲子......”

上山显景皱眉。

“不过既然大人抬举，那妾身就献丑一曲了。”

遥襄客客气气弹了一段琵琶。

曲罢，上杉显景的目光从庭前的落英收回，他注视着遥襄，沉声道谢，起身大步离去。

遥襄僵硬地抱着琵琶，直到上杉显景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她才如释重负一般活动了一下脖子。

“这人是干什么来得？”她问侍女。

侍女摇头，是护卫遥襄的武士回答了她。

“他们是路过，借住在寺中。”

遥襄撇撇嘴，把琵琶交给侍女收着，想了想，又问武士，“上杉显景是谁？”

那武士往上杉显景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是上杉弹正少弼的养子。”

养子？上杉谦信的养子？遥襄吃了一惊，不禁望着回廊的拐角，喃喃道：“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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