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您尽管吩咐。”原次郎立刻将那半块饼塞进怀里。

“去摸几个蛋回来。”遥襄把盛蛋的篮子拿起来，示意原次郎进来取。

原次郎踮着脚尖进入厨房，接过空篮子，目光扫到墙角已经有些满了的水桶，那是倒厨余洗涮的水桶。

“夫人，属下顺路把这个带走吧，一会儿放猪的也该回来了。”

这个国度不兴吃荤，身份越高的人越不吃。

可打起仗来或是闹起饥荒，什么不能吃，遥襄就组织大规模地饲养起了猪和鸡鸭，她不劝谁吃，只希望谁想吃就有得吃。

贵族不吃，过年的时候可以杀给平民们吃，武田家领地内的平民强壮了，招兵时壮大的不也还是武田家的军队。

遥襄和胜赖都希望能够兵农分离，这样可以有重点的训练培养，但是想要实现这一想法，还得有一段路要走。

“夫人，主君找您。”胜赖身边的武士来报。

遥襄点点头，洗了手，对原次郎说了声“辛苦”，便离开了厨房。

胜赖在吃饭，见遥襄来了，他放下碗筷等遥襄坐下，才再次动筷。

“饭菜还可口？”遥襄随口问。

“不可口。”

遥襄一愣，未曾料到胜赖会如此应答。

“哪道菜不可口？”她探身去看桌上的碗碟，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一上午胜赖都在与家臣议事，是饭菜出了差错，还是胜赖的心情出了差错？

“看不到阿羽，吃什么都没有胃口。”

遥襄灵动的眸子罕见地出现了呆滞的神光，很快她掩饰似的眨眨眼。

“所以，你叫我来，是为了下饭？”

胜赖转过脸看着遥襄，眼中溢满忍俊不禁的笑意，极为认真地点点头。

“阿羽不来陪我，珍馐美味也是难以下咽。”

遥襄抿嘴笑，瞄了一遍门内门外，然后蹭蹭挪过去，紧挨着胜赖坐下，人往胜赖肩上一伏，咯咯笑个不停。

身上挂着个人，胜赖就这样吃完了一餐饭，大概是因为胃口变好，吃得很快。

饭后，胜赖躺在遥襄的腿上小憩。

遥襄一手玩着桧扇，一手的手指不知厌倦地摩挲胜赖光滑的头顶，胜赖呼吸变得均匀悠长，应该是睡着了。

“阿羽。”

“嗯？”

胜赖合着眼突然唤了一句，遥襄以为他在呓语，但还是应了。

“上杉景胜，上杉景虎......”胜赖又缓缓说出了两个名字。

这是上杉家两个养子的名讳，前阵子“越后之龙”上杉谦信病逝，此时的越后正为了继承权打得天翻地覆呢。

“如果是你，会选谁？”胜赖睁开眼。

“我......”遥襄怔了好一会儿，既然问到她了，那她可得花心思好好想想。

半晌，她的眼神重新凝聚，看着胜赖郑重地说：“我会选上杉景胜。”

说起这个上杉景胜，她还有过几面之缘。

那年胜赖去继任武田家家主之位，将她留在千福寺，那个长得凶巴巴的上杉显景，后来改名为“景胜”，也就是此次上杉家家主争夺者之一。

“为什么？”胜赖问。

“那个景虎是北条家的儿子，我们帮了他，他也只当我们是碍于北条家才这么做，未必会心存感激。”遥襄想了想，用桧扇轻轻敲着下巴，边敲边说：“所谓的盟友，随时都有可能变成敌人，选景胜，得罪北条家，选景虎，后患无穷呀......”

“头上悬着上杉，脚下堵着北条，比起一个人一双拳，还是两个人两条心，感觉起来能稍好一些。”

选景虎，武田被两个北条夹在中间，这哪还能睡得安稳。

选谁都有弊端，她选上杉景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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