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 / 2)
甲府城。
夏日炎炎, 房间四面的拉门能打开的都打开了。
胜赖与遥襄面对面而坐, 两人挨得极近, 膝盖碰着膝盖。胜赖手里飞快挥着一把纸扇, 为遥襄扇风降火,口中不住地低声哄劝着什么。
“信上句句写得都是正经话, 怎么就传成了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不顾大局勾引你回居城了?”
胜赖忙帮遥襄拍胸口顺气,一边摇扇扇风一边帮腔, “是呀, 都是外面那些人乱传, 没凭没据......”
“还没凭没据?就是你给的凭你给的据!”遥襄瞪着眼一把将在眼前晃个没完的头捧住, 愤慨地指控道:“我都听在场的人说了,你看信时一脸的春心荡漾, 你看着什么了就荡漾?”
越想越气,遥襄捏住胜赖颧骨两边的面皮, “我信上跟你说仓库里还剩多少粮食, 草场还有多少草料,半个字的风花雪月都没有, 你荡漾个什么劲儿!”
胜赖告罪似的, 一扇面拍在额角,“是我太过思念阿羽,触景生情, 见字如面, 情难自禁心魂荡漾......”
“现在他们都说你是因为我才从三河撤兵的。”遥襄委屈巴巴地吸着鼻子。
她成了左右朝政蛊惑君心的妖女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啊!
“嗯,这话不假,我的确是因为阿羽才下定决心撤兵的。”
“关我什么事。”遥襄斜眼睨着胜赖。
胜赖摇着手指,一副“你还嘴硬”的表情。
“你不是也希望我尽快退回来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希望你回来?仗怎么打是你的事,用得着我多嘴?”遥襄强势地扬起下巴。
“你信上是没直接这么说,但你敢说你没这个意思,嗯~”胜赖挑眉。
遥襄鼓着脸颊挣扎片刻,气焰很快就弱了下去,她哼声道:“我承认,我是有这个想法......”
信上没有明说,但字里行间就是流露出这个意思,她写信的目的也是在此。
“我是想让你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没让你把我当成这个台阶。”遥襄扶额哀叹。
这显得她很爱指手画脚,而明明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如何行军作战,不需要给谁交代,更用不着找什么借口。”胜赖颇为自负地说。
他扔下扇子,拉下遥襄扶额的手,揽着遥襄的肩膀转过面向,将盛点心、蜜饯的小碟子移到近处。
“我不过是有感而发,不能自已地感叹了几句,谁知道这些臣众能联想出这么多。”胜赖轻声宽慰遥襄,“阿羽,不要多想,有错也是我的错,子民们爱戴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他拿起一块掌心大小的小圆饼,咬下一口,露出里面夹杂着嫩绿丝丝的糖浆馅料,笑问遥襄,“你知道外面管这种饼叫什么吗?”
遥襄瞅了一眼,视线便迅速往外瞥,她抿抿嘴唇,有些不自在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小声说:“夫人饼。”
每年胜赖生辰的那一天,她会用上等沙糖花制出的糖做几筐饼,甲府城界内挨家挨户分发。冬天产出的下等沙糖花,可以按比例分给农户,于是用沙糖花做饼在甲斐渐渐兴起,百姓们把这种饼叫作“小河夫人饼”,叫久了便简称为“夫人饼”了。
“不。”胜赖摇头予以否认,捏着圆饼一字一顿地说:“是羽,姬,饼。”
“哈?”遥襄盯着饼中溢出的糖浆,一脸的茫然。
啥时候改得名,风向变得这么快,是她跟不上潮流了?
羽姬......是指她吗?
“阿羽的羽,羽姬饼。”胜赖得意地说。
什么夫人饼,小河夫人饼,指向不明显,不能最大突出阿羽的英明。
“我已正式为此饼赐名,以后都得这么叫。”
“那武田糖也不要叫武田糖了,叫羽姬糖好了。”遥襄不怀好意地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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