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遥襄冷冰冰的声调又一次响起，“怎么着？腿脚不管用，想脑袋先出去？”

这下好了，连磨药的那两个都丢下碾子跑了。

遥襄这才小步来到信胜跟前，坐下去看肩头的伤口，看得她愁眉不展。

光是这伤口就不容乐观，何况还不是刀劈斧砍的，是熊爪抓的，不知要额外添上多少病症。

信胜将额头死死抵在席子上，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疯狂的惨叫，直到他清晰地感受到有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耳畔的脸颊。

“信胜大人，能把没受伤的那只手交给我吗？我来探探你的脉象。”

信胜猛地抬头，想要依言把手伸出来，遥襄就是借着这个猝不及防的空档，指尖聚气唰唰点下几处穴道，随即手臂一捞接住歪到的信胜，用衣袖擦拭了一下他脸上的虚汗，然后将他轻轻放倒侧卧在席子上。

为信胜处理伤口的侍从目睹了一切，可是，也不敢说什么。

信胜带着颤音长舒一口气，只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对脖子以下腰以上不能动这个事实倒没多少感知。

遥襄拉过信胜没受伤的那只手，切了会儿脉，扭头示意候在门旁的原次郎过来，她原本是要招一下手，可没成想，手没能离开信胜的手腕就被攥住了。

她以为信胜又疼得厉害，急忙回头去看，可是信胜看上去还算平静，点穴的作用应该还没有失效。

遥襄抽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信胜的手臂，扭过头对已经过来听候吩咐的原次郎说了几句话。

原次郎匆匆离去，遥襄回过神将信胜的手臂放好，对侍从们说：“不要上药，先简单包扎起来。”

侍从们面面相觑，脸上纷纷浮现为难的神色。

不上药，这么拖着对世子没好处呀。

遥襄凑近，两手柱地探身去看伤口，自顾自地说：“这一圈的肉都得割掉......”

此言一出，就连信胜都倒吸一口凉气。

遥襄扯扯嘴角，勉强对信胜笑了笑，问：“我看这伤口应该是熊爪挠得，对么？”

信胜点点头。

遥襄张开五指，比划着给信胜解释，“熊爪很脏，不把它碰过的地方割干净，伤口会大块腐烂，还会让你生病。”

她能做得就是尽力为信胜处理好伤口，剩下的，就只有看造化了。

信胜腮上的肉绷紧，甚至还僵硬地突起一块。

“好，听夫人的。”

遥襄见他一副要上断头台的模样，不禁俯下身像哄婴儿似的轻轻拍拍他，低声安慰道：“不会有多少感觉的，我已经叫原次郎去拿药了，不会疼的。”

说着回身向门外张望，心里想着原次郎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拿错东西......

原次郎的身影没看到，倒是与院子里的织田信忠对上了一眼。

黄昏已末，天边都烧红了。

遥襄回过头背着身翻了一个白眼，接着她斜眼随意睨了一个侍从，对那侍从说：“你去，请外面的信忠大人还有那个谁回去，就说眼下无力招待，望见谅。”

人已经送回来，赖到快天黑还不走，等什么呢？

等着发讣告，直接进来吊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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