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信胜沉吟，“应该快了吧，主君马上就要上洛，等主君成为天下人，应该就能放我们回到父亲身边了。”

“还有多久，马上是多久？”遥襄追问。

“这就不好说了......”至少现在大家还只是猜测，织田的核心并没有定论。

遥襄的眼光瞬间黯淡下去，不过很快又换上了一种跃跃欲试的神色，她郑重其事地问信胜，“你说，我去向信长请求，他会同意吗？”

“请求什么？”

“请求他允许我回甲斐去。”

遥襄的眼眸亮晶晶的，她是真的认为这个方法可行。

信胜怔怔地看着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信胜顿了顿，神色犹豫，“夫人直接与主君来往，恐怕徒惹非议，不如由我代为行使，夫人静候佳音就是了。”

....................

庆功宴，遥襄到底还是去了。

信长似乎早料到遥襄会推托不来，于是提前一天便派人来告知遥襄，要她去做甲斐名产“羽姬饼”，并特意叮嘱让她自备武田糖。

遥襄迈入织田家府邸的那一刻，鹰舍一阵剧烈的骚动，鸟雀惊飞，就连鸡都窜上了房顶。

她来得晚，过了晌午才到，来了就直奔厨房，因信长要求要“真正的羽姬饼”，所以除了烧火蒸饼，遥襄没有帮手。

动作非常麻利，就即便如此，当遥襄做完足量的饼，厨房的女眷早已散尽，只剩侍女在分菜装碟。

忙一点也不是没好处，省得跟夫人小姐们扯闲话，说不定还要拿信康追求她的事来打趣个没完呢。

不过，倒是没见筑山御前的身影，想必此次庆功宴没有打扰她这个世外之人。

从一筐蒸熟的羽姬饼里抽出一块顺眼的，遥襄吃了一口咽下，然后就拿在手里悠悠走出厨房。

干活前，唐衣脱下放在另外一间房里，遥襄不想那么快入席，掸净身上的面粉又细细擦了头发，然后就坐在那间给夫人们换衣梳妆的广间里，慢悠悠吃着饼，消磨时间。

穿好衣衫梳理长发，遥襄从怀里拿出一盒胭脂，对着妆奁上的镜子，用小指点了胭脂，慢条斯理地在嘴唇上轻轻涂抹。

一人从门前经过，驻足观看。遥襄没理，以为他看两眼，差不多就会自行离开，可没想到这人不仅没有走的意思，还迈近了一步。

遥襄扭头望过去，那人背对着阳光，第一眼没能将他的面容看清晰，不过，这一眼的直觉使得遥襄愣了一下。

第二眼......是一位熟悉又陌生的故人。

她名义上的第二任丈夫，初鹿常昭。

能一下就把初鹿常昭认出来，遥襄自己都觉得惊讶。即便在高远城的时候，她见过这人的次数，说一只手数得过来可能有些夸张，但说是两只手数得过来那绝对不过分。

“你......在看什么？”

想打招呼就说话嘛，光盯着人看，怪不自在的。

“不准看吗？”初鹿常昭一开口，语气就很冲。

遥襄的眼神冷下去，她将初鹿常昭上下打量了一遍，转过口对镜轻抿了一下嘴上淡淡的胭脂。

“啧，多年不见，为难女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其实她还想问问初鹿常昭怎么会安土城，可既然对方这般不友好，那她就自己猜猜好了。

武田失去信浓之前，初鹿家应该在木曾义昌那批叛徒之中，投向了织田，在安土城看到初鹿常昭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遥襄的声音不大，可恰好能让初鹿常昭听得清清楚楚。

初鹿常昭哧地一声吸了口气，这口气就这样悬着，他瞪了遥襄几眼，紧接着愤然离去。

有些人，就是这么可笑......

即使是已经丢掉的人事物，哪怕是他不喜欢的厌恶的，也仍自大地认为那是属于自己的，认为自己仍有资格指手画脚。

初鹿常昭的出现并没有对遥襄的心情产生任何影响，不过，她原有的心情，就很一般。

宴会还要一会儿才开席，客人们三三两两坐在外面，遥襄找了个角落刚坐下，就有侍女送上一张对折的花纹纸片。

纸片交到遥襄手里的那一刹那，各个方向的眼睛都汇聚了过来，有人窃窃私语，有人笑容暧昧。

眉梢要抽上天的遥襄，翻开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