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 / 2)
这次回来, 遥襄似乎没什么干劲儿, 要知道放在过去,她可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八十一个支援前线。
“嗯, 我是兴致不高。”但也只是反映有些平淡而已, 并非消极,遥襄搔了搔下巴,疑惑地反问原次郎,“我要那么高的斗志做什么?又不需要我去打仗。”
“可......”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遥襄笑了, 她以一种关怀后被的目光看着原次郎,温言道:“原次郎, 你要知道,人的情感并非永远只一条直线。”
“不会一直向下,也不会一直向上。”她分别比划了两下, 然后又做出了高高低低的手势, “而是有起有伏的。”
“难道夫人不在乎输赢?”
“我希望能赢,但要是输了......”遥襄随意地撇撇嘴, “我也无所谓。”
武田的成败关系着你的命运, 竟然还能说出无所谓的话?原次郎愕然,在他心中小河夫人不是那种只能听天由命的女子, 她有左右自己命运的能力。
“要夫人再做一次做人质,也无所谓么?”原次郎大着胆子问。
“我不会再做人质了。”遥襄理所当然地说,“赢了享福, 输了共苦, 但人质绝不会再做了。”
“你知道么, 四郎的鬓间长了好多白发......”她怔怔地垂下手,语气怅然,“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新府城等他回来。”
她希望战乱快些结束,天下早日统一,她希望统一天下的这个人是胜赖,如果不是......她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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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频传,武田军势如破竹,泷川一益彻底退出信浓,接下来就是武田和织田的正面交锋了。
不过胜赖似乎没有继续向美浓进军的意思,他就驻扎在筑摩郡,不紧不慢地整顿军马,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新府城,议事院。
遥襄坐在首位,看胜赖刚送回来的书信。
新府城运作的模式是她去安土前留下来的,一直延续至今,所以对她来说把内务重新捡起来是非常容易的事。
不过有一点她无法理解,那就是......这次回来,家臣们有点什么事都喜欢把她请出来,好像她点点头就能事半功倍似的。
大概是那说生就生说死就死的沙糖花,让他们以为她是显灵的神仙了吧。
她是仙女没错,但能不能搞清楚,是仙女,不是神棍!
“上杉家的国力羸弱到这种地步了?”遥襄看完内容,随手将信纸扣在膝前,指尖无序地嚓嚓敲着纸面,神色犹疑,“武田经历大小合战这么多场都没有一蹶不振,他上杉景胜整日猫在春日山城,竟现在还没缓过来?”
还是说多年的沉寂,耗光了他所有的壮志雄心?
胜赖邀景胜联合向越中和飞驒进攻,景胜回复说,他可以兵围越中近越后的鱼津城,其他无能为力。胜赖写信回来就是叮嘱后方稳住骏河远江,盯紧德川不可松懈。
可惜甲府城收回后,新修的城池不够牢固,否则遥襄移居甲府,与信浓的高远相呼应,两点牵制五国应该不成问题。
“上杉国力的确大不如从前,不过......”家臣琢磨了一下,沉吟道:“打一打越中应该不成问题,想来上杉家主是担心织田与他秋后算账。”
“不如夫人手书调略一下?”
突然插进来这么一句,议事院的气氛一时变得十分微妙,众人不约而同向说这话的松村投去异样的目光,遥襄也抬眸定定地望过去。
那人被看得窘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眼神慌乱地解释道:“我是说,主母的娘家是越后豪族,写信调略一下也许上杉景胜就答应出兵了。”
众人在心里齐翻白眼,对这个说辞表示鄙夷。
遥襄启唇轻笑,刚要说些什么,身子突然一歪,神色微变。
众家臣以为她身体不适,纷纷出言询问。遥襄支撑着站起来,又是一个踉跄跌倒了。
后在广间外的侍女,见状忙跑进来想将主母扶起。
“出去!”遥襄大声叫道。
侍女吓得一哆嗦,慌张地退了回去。
“都出去!”遥襄起身,把人往外轰,“去,把城内所有人召集到宽阔的空地上!”
众家臣不明状况,可主母叫大家出去,只好一窝蜂地跟着出去。
遥襄随手揪住一个家臣,语气异常严厉地命令道:“速速派人,骑最好最快的马,告知各部,巨震将至,及时保命止损。”
“震,巨震?”那家臣像禽类一样转着脖子到处看,语无伦次,“夫人,有地震吗?哪,哪有?”
眼下云淡风轻,任谁也不能一下就相信地震将至的消息。
“等真有了,你还能有名看?”遥襄凉凉地扫视众家臣,一字一句地说:“马上去,明天一定要传到信浓前线。”
众人大感惊奇,却也不止一个人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夫人,如此兴师动众,万一......什么事都没有,那可是动摇军心呀。”
他们觉得小河夫人能种出砂糖花很神奇,能预感地震更神奇,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大战一触即发,这种时候嚷嚷说要地震,干扰了战略布置,谁担待得起。
遥襄冷冷地看着众人,竖起两根手指夹住一片飞舞的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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