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 / 2)
“为什么?”信胜有些不服气, 但气势弱弱的,看起来更像是委屈的咕哝, “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的底线没有你那么低,我不会对自己丈夫的儿子又非分之想。”遥襄凉凉地讽刺。
信胜眼珠转了转,辩解道:“同族同胞亦可相亲,我与夫人怎就是非分之想了?夫人曾嫁初鹿家两兄弟,兄弟可以, 父子就不能了?”
遥襄对信胜面不改色的诡辩感到佩服, 索性点头应道:“没错,兄弟可以,父子不行,毕竟......你我是名义上的母子。”
实现是不可能实现了,就连想想, 她都无法接受。
信胜的反应奇快,理直气壮地说:“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们没有名义上的关系了。”
这番言语, 遥襄竟无言以对。
没有名义上的关系?父亲不在了, 那名义上就不是父亲了?
她发现,信胜这个年轻人很会独辟蹊径,而且他“讲道理”时自信满满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跟着他的思路走。
“你就一点不惭愧?”遥襄奇怪地看着信胜,半开玩笑地说:“你就不怕你爹变成鬼来找你?”
“父亲来找我, 也该是来感谢我。”信胜的反应, 好像他就是这样理所当然地认为, “知道是我接替他继续照顾你,他该更加放心才是。”
遥襄直勾勾地盯着信胜看了一会儿,不觉吞了口口水,把脸转向别处。
这个话题应该就此打住,继续讨论下去,她怀疑最先忍不住崩溃一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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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遥襄派人唤她小河家的那位养弟松月正信,想着即便她人不回去,也要正式写一封回信请正信带小河家。
向侍者吩咐时,遥襄就觉得侍者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一去一回后,得到的消息令她愕然。
“走了?”遥襄失声道。
这......也太突然了吧。
“松月大人留了口信或书信没有?”
目的没达到,答复也没听到,就不声不响地走了?她这个养弟是专程来逗她的吗?
侍者鹌鹑似的,低眉顺眼只管摇头。
遥襄觉得此时透着古怪,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正信不是自己走得,而是被人“请”出去的,一直被“请”出甲斐才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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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长死了,死在离登顶天下一步之遥的地方,令世人唏嘘不已。
武田胜赖,信长死后,一度是最有实力与织田家一争天下之人,连下三国,武田重回鼎盛。
天灾之下都是输家,可武田却如有神助,大本营甲斐的死伤远比别国要小很多,只损皮毛未伤筋骨的武田本应是又是最为明显的那一方,可世事难料,武田胜赖暴病而亡,死得令人惋惜,还有一点荒唐。
历史的洪流又一次改道,不过世人都坚定的认为,接下来会是武田、织田两大家族的对决。
可惜又让大家失望了。
这场预想中的对决没能成形,武田家内乱不止,天意让织田家重新坐稳天下。
武田信胜接任家主之位后不久,就有家臣反叛,作为君主,他的决策不见有什么大错,可错就错在,武田的日子太好过了。
那些叛臣几乎都是震后不久起兵的,想法很简单,趁着织田没缓过劲儿来,吞了刚经过家主换代的武田,到时候天下归谁就未可知了。
要怪就得怪胜赖死得太不是时候,否则信胜也不会摊上这倒霉事,流传后世倒显得他御下无方,而实际上他根本没什么御下的机会,那几个野心勃勃的家臣就反了。
逆臣至今没有一个反叛成功,但信胜应付得也相当疲惫,不过好在打归打,武田的领地并没有缩减。
武田家内斗,织田坐收渔利。
两年后,已将织田家重新凝聚在手的织田信忠,讨伐武田。他没有从德川家的三河入手,而是从美浓长驱直入,攻占了南信浓。
德川信康始终不能得到织田的信任,只能趁着双方交战之际独自进攻远江,希望夺回领地,结果并未成功。
武田内忧外患,个别叛臣见扳倒主家无望,心想重新归顺也难解心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投靠了织田。
可怜信胜使出浑身解数,软硬用遍,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宁愿向织田投诚,也要背弃效忠多年的主家,气得他放弃游说,将扣押的人质杀个精光,尸首挂在城外示众,自此再无回旋的余地。
“我哪里做错了?”信胜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他一上来,这些人就反了?
遥襄笑了笑,她想起多年前也是信浓兵败,有个人也问了类似的问题。
“你的运气比你父亲的还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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