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1 / 2)
筑山御前见遥襄呆呆地坐在那儿出神, 便也沉默了下去, 直到一碗茶喝完。
“你......还打算嫁人吗?”筑山御前语气迟疑。
遥襄慢了好几拍才摇摇头, 茫然地说:“不知道。”末了,顿了顿还犹犹豫豫地补了一句, “应该,不会了吧......”
筑山御前笑笑,“一直没听到你出家的消息,还想给你说媒来着。”她看着遥襄, 像是在看一个可心的晚辈,语重心长,“你年轻貌美,不该这样守一辈子。”
留在武田,找个情人都不方便找, 既然决定不出家, 那么又何苦为难自己。
“我可不年轻了。”遥襄撇嘴道。
二十九岁,放在一些人家那都是当祖母的年纪了。
筑山御前并没有否定这一点,她不急不缓地说着,仿佛是在谈论风景天气此类的寻常话题。
“年不年轻无所谓,你有重新开始的本钱, 不加以利用那就可惜了。”
“你说, 我有什么本钱?”遥襄好奇地问。
她觉得筑山御前看到的,一定和她以为的是两种东西。
筑山御前斜睨着遥襄, 语带调笑, “不记得了?从前在安土城, 你可是迷倒众生呀。”
“哪有。”遥襄被说得不自在,羞恼地反驳,“你不记得了?那个时候他们都叫我甲斐来得恶女。”
“哪有他们,就信长公一个那么叫。”不过想起久违的“恶女”称呼,忍不住让人发笑。
回想起安土城为质的那段日子,遥襄和筑山御前不禁心生怀念。
当人质的感觉不好,可至少那个时候,人都还在,无论是信长、胜赖,还是家康......
现在就是提起“恶女”这一词,心头也会涌出一股异常微妙的情绪。
“不说这个了。”遥襄将话题打住。
筑山御前点点头,她也是突发奇想,本意希望遥襄能重新追求自己的幸福。
遥襄向门外张望了一下,嘴上问:“这里供奉的是什么人?”
相思神社,听起来就有一股情意绵绵之感。
“相思姬。”
遥襄一愣,“那是谁?”
“不知道是谁。”说起来,筑山御前也疑惑不已,“听说是一尊女像,没人知道叫什么名字,所以大家私下都称之为相思姬。”
“听说?”遥襄觉得好笑,忍俊不禁道:“就不能进去看看吗?”
“供堂至今没有开放,除了信忠大人,谁都没进去看过。”
遥襄小小地吃了一惊,“这么神秘。”
随后想了想,沉吟道:“也许供奉的是信忠大人的母亲也说不定......”
斋藤夫人无子,信忠的生母是信长的侧室,姓什么来着?
“你是说那位早逝的生驹夫人?”筑山御前思索片刻,觉得这种猜测似乎哪里怪怪的,“总之,今天会正式开放供堂,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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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襄和筑山御前没有一直躲在偏僻的厢房消磨时间,她们喝了一碗茶连了一首诗歌,便起身准备回到歌会上去。
离开厢房后遥襄和筑山御前因不熟悉环境,走出了一段路,遇到侍者后,筑山御前又要更衣。侍者引筑山御前去后,遥襄独自慢慢向前走。
沿路有一段墙壁上画有一面壁画,题头是长筱合战,遥襄立刻被吸引,驻足观看这幅壁画。
她睁大眼睛,紧挨着墙壁一块一块地看,看了许久,忽然近处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这里。”
遥襄扭头望过去,神情诧异,下意识发出疑问的声音,“啊?”
说话的是织田信忠,他指着壁画上的某处,对遥襄笑道:“小河夫人,你不是找胜赖君吗?他在这里。”
遥襄愣了愣,小步挪过去,将军阵中的将军仔细地看。
信忠注视了遥襄的侧脸半晌,然后绕过,目光在壁画上找寻,找到后用指尖点了点,语调很轻,“喏,这是我。”
“感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遥襄低声叹息。
她慢慢后退,将目光从壁画上抽离,移到信忠的脸上,露出浅笑。
“信忠大人,恭喜你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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