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战国(2 / 2)
信忠抿抿嘴,扶在墙上的手不甘心地垂下。
“多亏了夫人,我才有今日。”
“我?”遥襄愕然。
织田信忠这是在暗讽什么吗?
“当年若不是夫人,我可能根本没命回到美浓,今日拥有的一切,其中都有夫人的功劳。”
原来说的是这个......可是,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信忠大人说笑了,妾身承蒙信忠大人才逃出近江,妾身什么都没做,哪里来得功劳。”遥襄半是虚心半是不解。
信忠摇头,认真地说:“夫人是我的福气,夫人的福泽庇佑了我。”
那段生死逃亡,是他至今经历过得最美的一段旅程。
遥襄干巴巴地弯了一下嘴角,信忠要是这么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后面,基本上就是信忠的独角戏了,倒不是遥襄说不上话,而是......没法说。
“看到夫人的信,我很伤心。”
“夫人想回甲斐直说便是,我也好派人护送。”
“不告而别,还走得那样匆忙,我心中一直很不安,唯恐夫人是介意我那晚的唐突......”
遥襄有点懵,她想问,那晚,是哪晚?
有人先一步替她问了出来。
“那晚发生了什么?”语气充满了浓浓的调侃之意。
“什么也没发生!”遥襄霍然转身,声线绷紧。
只见筑山御前站在身后不远处,视线在遥襄和信忠只见摇摆,意味深长。
“哦,什么也没发生呀。”筑山御前掩住嘴,表情有些遗憾,但那看好戏的眼神将她完完整整地出卖了。
“筑山殿千万不要误会......”信忠开口解释。
可没等信忠解释到重点,就听“嘭嗤”一声,隔一根廊柱外不远的地方,一扇纸门破裂,一下扑出来好几个人。
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武田信胜、德川信康,还有遥襄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羽柴秀吉,等等......
扑到走廊里叠成一团的约莫有五六个人,听动静,好像房间里还有人。
照目前这幅情形,应该是趴在门上的人太多,把门给压裂了。
遥襄和信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还处在震惊中不能回神,最先开口的是筑山御前。
“你们在干什么?”她语气生硬,神情冷漠,眼刀全甩给儿子信康了。
意外亲吻走廊地板的几个人飞快爬起来跪好,房间里后跑出来两个人,跟着跪在后面。
信康剃光的头顶接收到母亲的眼刀,素来心狠手黑的他忍不住把自己缩得更紧了。而信胜,看起来喘得非常厉害。
完了,此时遥襄脑海中就这两个字。
现在不是筑山御前一张嘴的问题了,现在是好多张嘴啊!织田信忠,都怪你乱说话!
“你们,偷听?”信忠眼光幽幽闪烁,半明不灭。
偷听主君谈话,这是犯了大忌呀。
走廊上跪着的那几个人顿时心底一凉,这要是发作起来,他们谁也承受不了。
早就意识到问题严重的筑山御前见蒙混不过去,扑通跪倒在地,恳求信忠原谅儿子。
遥襄默默矮下去,跪坐在地后,她就收到了信胜含忧带怨的眼神。
“你们这些没规矩的家伙!”信忠怒斥。
说着,抽出怀中的纸扇就要去敲属臣的头,可谁知纸扇抽出来的同时,还带出一物。
那件小东西呈抛线飞出,落到地上,刚好离跪在最前面的信胜信康很近。
是一枚质地精贵,针线精巧,但已经旧得毛了边的荷包。
荷包上绣了一只红嘴小雀,栩栩如生。
信胜大声吸了口气,颤抖着双手指着面前的荷包,抬起头看看信忠,再看看遥襄,用悲愤的语调发出一声控诉——
“原,原来你们早,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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