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死亡之地（2 / 2）

“干什么去？”

“有事。”齐天回答得简洁。

“什么事啊，方便的话也带我上我呗，我在家也无聊。”

“正事，不能带上你。”

“真不能？”

“不能。”

“天儿啊，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啊，你想想我特地为了你从西安赶回来，早上见你一面，晚上在你家店吃个饭，还没能怎么聊呢，我琢磨着明天和你去玩玩，就当——”

凌云看到齐天那头的画面一晃，齐天的脸变成战羿的：“怎么又是你啊！”

战羿冷冷地说：“齐天要休息。”

“我在和天儿说话，你把手机给回他！不对，你怎么在齐天的房间？你和他睡一间房啊？”

战羿无视凌云的控诉，果断摁下挂断视频的红键。

嘟，对方已中断视频通话。凌云抓狂，但怕被揍，没敢继续发视频。

战羿把手机交回给齐天：“睡觉。”

齐天愣愣地接过来，看着战羿回到自己的床上去。

过了会儿，战羿说：“我关灯了。”

齐天给手机充电。“关吧。”

战羿抬手，关去床头灯。

齐天带着疑惑盖上空调被——他怎么感觉像被战羿管着了？

翌日，齐天被战羿叫醒，一看时钟，早上六点，正打算眯会儿，被战羿拽起来，背在身上，拖进浴室刷牙。

坐在驾驶位上，齐天打着哈欠给他爸发短信，告诉他爸开车去找朋友玩了，今天下午再回来。

车子停在包子铺前，战羿提着豆浆包子过来：“给钱。”

齐天：“……”

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达齐家村，但齐天没有把车停在祖屋里，而是径直开往深山方向，停在树林边的村道上。

俩人下车，齐天对战羿说：“你带路。”

说实话，齐天死过一次，虽然复活了，但再此来到丧命的地方，还是会心有余悸，齐天一开始与战羿是并肩走的，越往树林深处走，齐天心越乱，不知不觉已是跟着战羿的脚步走。

战羿察觉到齐天呼吸比较急促，因紧张所致，向齐天伸出手，齐天看了几秒战羿的手，说：“走吧。”

但战羿并没有往前走，而是退后一步，去牵齐天的手：“别怕。”

“谁、谁怕了！”

“你结巴，就是怕。”

“我不是怕。”齐天的手被战羿温厚的大掌包围，心跳得有些快，这回不是因为紧张，而是不好意思，他一个爷们儿被另外一个爷们儿牵着手走。

就这样，战羿拉着齐天的手，俩人一起往齐天齐胤死的地方走去，齐天觉得别扭，在中途抽回自己的手，战羿也没说什么，直至战羿停下脚步，说“到了”。

齐天蹲下来，指尖接触地面上的枯叶，上面有齐胤的血，此时齐天脑海里闪现出齐胤的死状，断断续续，齐天抹了一把脸，问战羿：“我大伯死的时候是不是头朝东，脚朝西，四肢扭曲，颈骨折断，死不瞑目？”

闻言，战羿皱起眉头地看向齐天！

从战羿看他的眼神中可以知道，他说的没错，齐胤的确是这么死的。

“我脑海里……有大伯死时候的画面，”齐天说，“可是我明明没有见过……”

“嗯，”战羿说，“当时你脸朝上挂在树上，死了。”

齐天尝试将整个手掌摁在地面上，闭上眼感应，不一会儿，耳边听到丧锣的声音。

谁家有人过世了？

齐天睁开眼，却发现战羿不见了！

周围弥漫着大雾，从雾气中渐渐走出一群披麻戴孝送葬的队伍，白幡高举，纸钱飘飘扬扬，走在前面的人跳大神，看不清楚脸，红色的新棺材在队伍中间，奇怪的是听不到哭声，十分诡异。

送葬的队伍往齐天这边走来，齐天倒退两步，大喊战羿的名字！

可战羿没有出现，齐天咬破食指，在掌心画符，眨眼间送葬的队伍便在眼前！

齐天出掌，眼前一黑，掉落进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齐天用手推抬脚踢，直觉告诉他应该是被困在棺材里！

幻觉，一定是幻觉！

齐天双手捏诀，闭眼念咒，再次睁开眼，依旧是暗无天日的狭窄空间内。

难道不是幻觉？！

接着感觉整个人一沉，从棺材盖的缝隙不断有冰凉的液体涌进来，应该是棺材被扔进了河里，对方要把他淹死！

齐天挣扎，水很快漫过他的脸，齐天只能屏住呼吸，告诫自己不能慌，一定是幻象，看来对方道行很高，能在幻象中置人于死地。

“齐天！”

是战羿在叫他！

窒息的前一秒，齐天骤然睁开双眼！

齐天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浑身湿透，就像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齐天擤出灌进鼻子里的水：“我怎么了？！”

“你躺地上，”战羿用手去抹齐天脸上的水，“身上在冒水。”

“我可能被人施了法，”齐天双手拧T恤下摆，竟然拧出不少水，“你背我，不要让我双脚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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