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舍（2 / 2）

战羿下河找到匕首，上岸后捡起浅滩的绳索搭在肩膀，往上山的路走去。

日落西山，暮霭沉沉。

齐衡站在屋子门口徘徊：“战羿上哪儿去了，那么久没见人。”

待太阳消失在地平线，战羿狼狈地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株类似草药的东西。

“你去哪儿了？怎么这模样？”齐衡关心道。

战羿把草药递给齐衡：“血竭，煮水喝，有用。”

“血竭？！”齐衡瞪大双眼，“你爬悬崖了？”

战羿点头，没说什么往屋里去。

看着手中的草药，齐衡有喜有忧。相传血竭生长在悬崖峭壁，稀世罕见，多少人曾为它丧命，古人称之为仙药，齐衡只在古籍中见过，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不曾想战羿找到了，但那是战羿拿命换来的！

战羿站在齐天床边好一会儿才去浴室洗澡。脱去衣物，胸前伤痕累累，膝盖青淤，虎口裂开，指甲缝都是血迹。

洗完澡后战羿把身上又破又脏的衣服换了。

衣服虽然破了，战羿却还留着，拿到井边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挂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

在悬崖上，为了找到血竭，他放弃了绳索，好几次险些坠崖，整个人攀附在峭壁上向下滑了几十米，要不是他及时寻到支点，单手抠住凸起的石块，怕要被石块硌死，想到齐天还在家里等着他，战羿咬牙继续找。

这用命换来的血竭终于熬成了药水喂齐天喝下，半个小时后齐天的脸色恢复了，战羿给齐天把脉，脉象平稳许多，这才松了口气。

齐衡推开门扇，见战羿守在床边，没有再进去，缓缓合上门，齐衡走到院子里。

齐淼说：“五哥，小天怎么样？”

齐衡缓缓点头：“好多了，多亏了战羿找到血竭。”

“血竭？”齐淼思索着，“你是说被古人誉为仙药的血竭？”

“是啊，”齐衡感叹道，“我也没想到战羿去找的是血竭。”

齐淼摸了摸脖子，说：“我记得这药……长在悬崖。”

“唔。”齐衡这一声既沉重又心疼。

想了想，齐淼问：“哥，我一直想问你，战羿真是你收的徒弟？”

齐衡看他：“你觉得呢？”

齐淼搓了搓鼻子：“我觉得不大像，战羿这个人看着很神秘，本事未必在你之下。”

“你想说在我之上是吧？”

“欸，我可没这么说哦！”

“行了，”齐衡说，“是不是徒弟不重要，我和你嫂子把他当成家人看待，而且他多次救了小天，你也不要拿他当外人。”

“我倒没什么，反而是你，就怕以后——”齐淼没往下说，适时地闭嘴。

齐衡扬眉：“以后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齐淼打算敷衍过去。

齐衡也没心思继续追问。

齐淼说：“哦，对了，你要不要去瞧一瞧石棺？”

齐衡：“不用了，里面就是一具尸体，齐婉元气大伤，应该不敢来。”

“一说到这儿，我想问个事儿，”齐淼说道，“小天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齐衡眼珠子一动，说：“被鬼上身了，难道你看不出来？”

齐天误食血玉珠的事，除了他和战羿，别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鬼上身有那么大的能量？”齐淼半信半疑。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下次让齐婉夺你的舍，你体验体验？”

“我呸！大吉大利！”

石棺放在空房里，没点香，齐衡做了简单的处理，打算等齐天清醒了再开棺。

喝下血竭熬成的药水后，齐天睡得安稳，战羿坐在床沿，抬手去摸齐天的脑门儿，体温正常，随后往下去摸齐天的耳朵。

战羿就这么静静地凝视齐天的脸。

夜已深，月朗星稀。

齐衡去看过一次齐天，见齐天情况好转，交代战羿看着齐天，放心地守石棺去了。

夜半三更，家家户户宅院大门上挂的灯笼还亮着，被夜风吹得微微摇晃。

战羿给昏迷的齐天喂了少许水后，齐天开始呓语，战羿凑上去听，齐天说冷，战羿脱了上衣上床去抱紧齐天，齐天没再说胡话，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次日齐天醒来，缓缓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战羿伤痕累累、逐渐结痂的胸膛，看起来伤是新的，他却记不起来被齐婉夺舍后的事情……

齐天欲伸手触摸，战羿突然握住他的手放回床上，套上衣服下床：“我去给你把粥热一热。”

清晨战羿醒了，去厨房熬粥，齐衡守了一晚上石棺也累了，吃完粥后去休息。

齐天捂着脑门儿，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战羿端着白粥和咸菜进屋里，齐天靠坐在床头，一边吃粥一边往战羿身上瞟，刚才战羿把碗递给他的时候，他看到战羿虎口裂开了，指甲上的血迹清洗后还有残留，细看能看到。

齐天心里五味陈杂，心想战羿身上的伤不会是他弄出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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