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葬（2 / 2）

战羿说：“你吞噬齐婉的戾气，所以你的梦里出现她生前的画面，你还跑到她的石棺里，加重体内的戾气乱窜，我看你是不想做人了。”

齐天一边吐一边指着战羿，哇啦哇啦张嘴说话，黑液不断流出，也听不清楚他说什么。

等齐天吐完了，战羿拎着齐天的后衣领拖到院子里的水井，打水给齐天涑口洗脸。

齐天提桶兜头淋下，喘息道：“要不是你，我能发现更多线索。”

“用命换回来的线索，不要也罢。”战羿将水桶丢下井，再绞上来。

齐衡听到院子里的水声，披上外套走出屋子，看到齐天浑身湿透，说：“大半夜的，又折腾什么？”

齐天举桶的手停在半空，嘿嘿一笑：“屋子里热，想凉快凉快。”

“胡说，”齐衡道，“咱这老宅冬暖夏凉，晚上睡觉我还要盖被子的。”

“您不一样，”齐天说，“我还年轻，您都这把年纪了。”

齐衡转身找棍子，齐天扔了木桶跑了。

齐衡拢了拢外套，不放心地走到放棺材的屋子门口打算看一眼——

“齐天！！！！”

四周狗吠声此起彼伏……

次日太阳普照，齐天双手顶着木桶跪在院子里洒满糯米的木板上。

“爸！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饶了我吧！”

齐衡坐在阴凉处的太师椅上，桌案上还摆着茶具，杯子里的茶刚被齐衡一口喝完，而藤条直直地放在旁边，那是拿来抽齐天的。

“跪好了，”齐衡说，“让你跪是为了你好。”

齐天苦着脸：“坐着不是更好吗？”

“让你跪你就跪，废什么话。”齐衡用藤条指向齐天，“手，抬高点儿，腰板挺直了，歪歪斜斜成什么样子。”

齐天委屈巴巴地瞟了一眼坐在台阶上吃西瓜的战羿：“爸，那您管管他啊！”

齐衡：“先管好你自己吧。”

齐天：“……”

停放棺材的屋子他擦干净了，还罚他跪，而且还是跪在糯米上，他爹摆明就是记仇。

齐天脑袋上的电灯泡叮地一下亮了，跪着挪动两步上前，被他爹用眼神逼得退回去，齐天讪笑道：“爸，咱们要准备准备了，要是耽误下棺的时辰，以后您想超度齐婉就更难了。”

齐衡想着跪了那么久，也可以了，才说：“起来吧，去收拾收拾，出发。”

齐天把桶往边上一搁，逃也似地撒丫子跑去准备了，别提多勤快。

齐淼来了，让人把装齐婉的尸身的棺材搬上皮卡车，招呼齐衡等人上车。

既然答应齐婉将尸骨放进原本和尹寒秋的合棺里，那便不能食言，例如有些人养小鬼，答应小鬼的事却没做最后被反噬，亦或是祭拜神灵求得事成，但事成之后却不还愿，也会遭到一定惩罚。

齐衡先是开坛做法事，虽然他知道目前不可能将齐婉送走，但也要顺应天时做一番，否则不吉利。

齐天亲手将齐婉的尸骨放进棺材内，这时，周围的枝叶沙沙作响，阴风阵阵，想必是齐婉来了。

齐衡手执桃木剑十分警惕，齐天说：“爸，他没有恶意。”

可偏偏事与愿违，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住手！”

“把她拿出来！”

“必须烧了！不能葬！”

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跑过来，齐衡齐淼都愣了，村民们怎么知道他们在这儿？

“那是邪祟！不能土葬！一定要烧了才能彻底解决她！”其中一个村民说道，言罢也不经过齐衡的同意，把火把扔进棺材里！

正当齐天要踢开火把，刹那间狂风四起，黑暗笼罩！那火把突然改变方向甩回掷火把的村民身上！

吓得村民大叫：“鬼啊！！！”

是齐婉！

村民的举动惹怒了齐婉！

但齐天耳边却传来齐婉的声音：“齐天！是我看错你了！”

齐天有口难言！“我！”

村民听不到鬼声：“烧了！烧了！绝对不能留！”

“孽障！休得胡来！”齐衡桃木剑朝黑雾一指。

齐天忽地头一歪、被打了脸，脸上骤然出现四道血痕！

风停了，黑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齐天“啧”了一声，咬牙摸脸，从坑里爬上来，杀气腾腾地走到惊魂未定的村民面前夺下火把扔在地上，也不顾心爱的球鞋上去就踩，跟踩在这帮无知村民脸上似的。

是谁走漏了风声！特么是谁！

齐衡与齐淼对视，齐淼表示不是他。

齐天出完气了，指着带头的村民说：“不想死的话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为首的村民看到齐天的黑瞳双腿发抖。

齐衡见到齐天后背隐约冒出黑雾，那些是怨气。

战羿似乎也看到了，于是提醒那几个抬棺的大汉把村民们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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