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线索（2 / 2）

齐天听到浴室里的水声，用打火机将一枚银针烧过，接着扎入指尖，齐天眉头也不皱一下，掀开竹筒上的黄符，挤出一颗血珠，滴入竹筒之中，那竹筒原本震动不已，血珠滴入之后便静止不动了。

盖上黄符，齐天敲了敲竹筒道：“喂你吃，你得听话啊。”

取来一杯清水，齐天对着杯子里的水叫到：“齐宛！齐宛你出来！”

城市的另外一头，黑白灰色调的套房内，齐宛面前的茶杯里的茶汤泛起水纹，是齐天在召唤他。

齐宛紧闭双唇，原不想应答，可齐天一直在叫他的名字，无法抗拒的召唤力量令齐宛不得不应答：“在。”

齐天说：“你能不能现身啊，我有事找你。”

“何事。”

“很重要的事，你就出现吧！”

齐宛多想拒绝，但齐天这么说，齐宛只好答应：“稍等。”

而后进入房间躺下，魂魄离开肉身，关上房门，在门上虚空比划几下，一道封印便出现在门上，防止其他游魂野鬼夺了肉身。

博古斋内，齐宛从墙里走出来：“这么急着叫我所为何事。”

“叫你帮个忙，”齐天拿过竹筒，“这里面是怨气。”

“然后呢？”

“叫你来帮我闻一闻，是哪儿的怨气。”

“你当我是什么？狗吗？”齐宛不悦。

“我不是这意思，”齐天说，“这怨气是我在无是大师死的地方找到的，你鬼脉广，你闻一闻，辨别辨别。”

齐宛看他：“我是水鬼，又不是万鬼之王。”

“拜托啦！”齐天双手合十。

叹了口气，齐宛说：“拿近一些。”

齐天放到他眼皮子底下，齐宛抬了抬下巴：“掀开黄符。”

齐天笑嘻嘻地掀开。

齐宛嗅了嗅，皱起眉头。

“怎么样？”齐天问。

“很杂。”

“杂？”

“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更不知道来自哪里。”

“……”

“我想这个忙我帮不了。”

“好吧，你可以走了。”

齐宛眉间微聚，转瞬间又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穿过墙体消失。

战羿打开浴室门：“它是厉鬼。”

“我知道啊。”齐天不以为然。

“你与它少接触为妙。”

“我也没天天见他。”齐天把竹筒放好，将睡衣搭在肩膀上挤开战羿进了浴室。

翌日。北街一巷通茗茶庄地下室。

萧远亭盘腿而坐，屏气凝神，挂在墙上的紫符却不断抽动，发出不小的声响，萧远亭睁开眼，眸色带着些戾气：“老秃驴，再不安分我融了你。”

那紫符便停下来，一道黑气缓缓漂浮在萧远亭面前，萧远亭张嘴将那黑气吸入体内，随后满意地舔了舔嘴唇，故意道：“心有不甘而死之人的怨魂最是美味。”

叩门声响起：“先生，张医生来了。”

萧远亭垂眸想了想，站起身来。

门在里面打开，萧远亭走出来，随从说：“您今日未约见他，他怎么跑来了？”

神色冷淡地睨了随从一眼，萧远亭说：“无妨，他若喜欢随时可以来，你尽管通报便是。”

“是……”

坐在摇椅上，随从给萧远亭的双腿盖上毛毯。

随从退下去后，萧远亭主动将手腕伸出来，齐宛说：“你不问我为什么没有提前约就来了么。”

“你想来就来，没什么好问的。”萧远亭淡淡地笑着回答。

齐宛一怔：“你不生气么？”

“你来证明你关心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

“来吧，把脉，看看我还能活多久。”

“说什么胡话。”

“哈哈哈哈哈哈……”

齐宛抿唇，三指摁在萧远亭手腕上，随后凑上前去检查萧远亭的眼睛，而后说道：“张嘴。”

萧远亭顺从照做。

两人靠得太近，呼吸纠缠在一处，萧远亭倾身，齐宛急忙向后退。

见此，萧远亭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位置轻笑道：“张医生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是。”

“说吧，实话实说，你没必要瞒着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保持心态平和，不要想太多，继续调理。”齐宛这次连药方也不写了，也不管萧远亭会怎么看他。

此时，随从拿着一个木盒子过来，躬身道：“先生，前两天拿去参展的玉珏博物馆那边送回来了。”

“嗯。”

齐宛看到那雕刻精美的木盒脱口而出：“能让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萧远亭把盒子递给他。

齐宛接过木盒，手微微颤抖，打开木盒，里面躺着一枚白玉珏，玉体通透，白壁无暇，齐宛眼眶泛红，嘴唇发颤，抬头问：“这是你的？”

萧远亭唇角微扬：“不是。”

“那……”

“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你朋友他——”

“死了。”说这话的时候萧远亭一点哀伤的神色都没有，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薄唇紧抿的齐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