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追凶(1 / 2)
指尖触碰到那温润地玉珏后, 齐宛五指成拳, 紧紧握着,痛苦地闭上双眼。
又听到萧远亭说:“我那朋友死了好久了, 久到我险些记不起他长什么样子。”
齐宛喉结滚动,吞咽一腔苦痛,把木盒盖上。
“你认识我朋友?”萧远亭表面上笑容和煦, 眼眸中闪过一丝邪魅。
疲惫地抹了把脸, 齐宛想着就算尹寒秋能活到一百岁, 但也不可能是萧远亭口中所说的那个朋友。“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感触这么深?”萧远亭又问。
“没什么, 想起一些事情罢了,”齐宛沉声道,“也可能是年纪大了, 容易触景伤情。”
“你喜欢这玉珏么?”
齐宛抬眼看他,眼眶微红。
“你喜欢的话, 我送你了。”
齐宛犹豫, 把木盒递还给萧远亭:“不用。”
“那医生留下来和我说会话吧。”
看着萧远亭那张年轻的脸,齐宛点头:“嗯。”
清末年间。
齐宛与父亲齐翀从省城回到齐家村,马车稳稳地行走在村道上,马夫却突然吁声扯过缰绳, 令马匹停下。
齐翀问马夫为何停车,下人说前面地上躺着个人,齐宛好奇便也掀开布帘往外看去, 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读书人晕倒在路边。齐翀下车查看, 说是外乡人, 不能让人死在这乡野村道上,便与马夫把书生扛上了马车。
那是齐宛第一次见到尹寒秋,身着洗得发旧的灰色布衣,面容双手却是干净的。
就这样,尹寒秋在族长家中昏睡一日才醒过来,直到齐翀将尹寒秋引荐至齐家村书塾的夫子面前,尹寒秋也未曾见过齐宛一面。
可齐宛经常借着给念书的娃儿们送馒头为由到书塾里偷看尹寒秋,一来二去,便开始聊上几句,接着书信来往,那玉珏就是齐宛给尹寒秋的定情信物。
春去秋来,尹寒秋在齐家村也快一年的时间,夫子对尹寒秋的教学很是满意,孩子们也极其喜欢这位老师。
一日,齐宛带着尹寒秋跪在齐翀面前,齐宛磕头告诉他与尹寒秋是真心相爱,且已告知尹寒秋自己是雌雄同体,齐翀知晓这个秘密若被他人传出去后果非常严重,经过几次试探,齐翀答应齐宛嫁于尹寒秋,但尹寒秋必须入赘齐家,无父无母独身一人的尹寒秋答应了。
成亲当日,锣鼓喧嚣,花红满地,全村的村民都来吃喜酒,甚是热闹。
洞房花烛夜,身穿新娘喜袍的齐宛和尹寒秋饮下合卺酒,夫夫同心,结为一体……
“张医生?张医生?”
齐宛回过神来,他与尹寒秋成婚当日的记忆,竟然还记得清楚。
“张医生,你怎么了。”
“不好意思,走神了。”齐宛说道。
“我让人煮了汤圆,你要吃些吗?”萧远亭问。
“你还是少吃为好,糯米不易消化。”
“我是特地叫人做给你吃的。”
齐宛眉毛一动,他怎么知道他爱吃?
萧远亭笑道:“不吃的话也没事。”
很快,两碗汤圆上桌,萧远亭面前那碗只有四个汤圆,齐宛碗里的汤圆是萧远亭的一倍,像是怕他吃不饱一样。
“我知道晚上不应该吃汤圆,不过我想吃。”萧远亭说着,吃下一个绵软汤圆。
“嗯。”齐宛勺起一个放入嘴里,芝麻馅儿的,很香,一百多年,他从未吃过如此香软的汤圆,心头不由得生出暖意。
以前尹寒秋也会给他煮汤圆吃,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医生,你又走神了。”萧远亭说话时唇边总是带着浅浅淡淡笑意,十分自然地抬手,用拇指拭去他嘴角的汤汁,像极了当年的尹寒秋。
齐宛仓促地低头吃下汤圆,他多希望萧远亭就是尹寒秋,可他知道萧远亭不是尹寒秋。
吃完汤圆之后,尹寒秋提出让齐宛陪他在院子里走一走,消消食,齐宛内心挣扎,他明知道这样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回头路,这个青年身上有他想要温暖,有他需要的关怀,就像当年尹寒秋对他那样。
他记得齐天警告过他不要与萧远亭接触过多,可他终究忍不住。
而且,最糟糕的是,他扶萧远亭回卧室,萧远亭躺在床上,手指捏他的衣服下摆让他留下来,他答应了。
坐在床沿边,看着萧远亭的睡颜,齐宛克制不住自己伸手去摸萧远亭的脸,却又触电般地收回手,齐宛匆匆离开了卧室,狼狈地开车离开。
躺在床上的萧远亭唇角勾起,缓缓睁开眼,双眸一片清明,哪像是睡过觉的人。
老街派出所内。
小组会议上,吴建安把报告拿出来:“经过鉴证科的检验,树叶上的血迹是属于鸟儿的,不是死者的血。”
齐天琢磨着这案子怎么往科学的方向去查,吴建安又说:“死者极有可能是被非常纤细、又极其坚硬的东西杀死,所以大家想想凶器是什么。”
除了齐天以外,其余人都是抓耳挠腮,满脸愁容。
齐天皱眉,这让他们怎么想得出来?有人操控怨气杀人啊!
“是不是类似绳子的东西?”
“鉴证科检验过了,不是钢丝绳。”
“也不是刀片。”
“到底是什么?”
“啊啊啊啊啊太难了!”
随后组员提出的每一个可能都被齐天强有力地否决了,只因齐天分析得十分合理,小组再次陷入讨论的循环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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