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的变化（1 / 2）

齐衡检查齐天的眼眸, 发现棕色的眸子上有类似黑墨的晕染痕迹, 皱眉地直起身来，良久不说话。

“爸, ”齐天道，“你怎么一脸明天就要给我烧纸钱的表情？”

“儿子……”齐衡叹气, 摆了摆手, 说不下去。

心里咯噔一下, 齐天说：“爸！不会真那么严重吧？！”

拍了拍齐天的肩膀, 齐衡缓声道：“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眸子是棕色的……”

齐天仰头喷出一口血！这不是重点好吗？！

战羿说：“齐天的阴阳眼显现，与体内发生变化有关, 可我试探过, 齐天并没有吸食新的怨气。”

“儿子，你当真不记得昨夜去了哪里？”齐衡问道。

还好他爹没有问战羿怎么试探的, 不由得松一口气。“不记得了，一想就脑仁疼，巨疼那种，感觉要炸开了。”

点了点头，齐衡问战羿：“你怎么试探的？”

战羿：“我的嘴——”

下面的话被齐天的手死死捂在了嘴里, 齐天对齐衡笑道：“这是个秘密。”

“随便吧。”齐衡看似不在意。

“随……便……”果然是亲生的啊, 这性命攸关的大事竟然说随便！

负手琢磨了会儿, 齐衡转过头来：“儿子, 你真的能看见鬼？”

“嗯, ”齐天点头, “您不是说太爷有阴阳眼么, 没准是遗传呢。”

“这种东西你以为是基因里带着呢？那都是天赐的，况且你小的时候一切都正常。”

战羿道：“所以我才肯定与昨夜他消失有关系。”

坐下来，齐衡手拍在膝盖上摸了摸，抬头看齐天，又摸了摸后脖颈，说：“儿子，为了验证你是不是真的有阴阳眼，先来做个实验。”

“实验？”

齐衡鬼鬼祟祟地把大门和窗户关上，又放下黑色的布帘，屋子里变得阴暗，还将镇魂的八卦镜、关公以及其他神器收起来，然后拿出五个小酒坛，掀开上面的黄符。

齐天双手抱胸，对齐衡投以鄙视的眼神。

齐衡问：“你说说，这里有多少个鬼。”

“老爹，你竟然在店铺里养鬼！”

“什么养鬼，我这是刚收的鬼，准备拿去灵山给主持的！”

“行行行，不说这个，”齐天指着第一个，“这个，吊死鬼，舌头那么长，还留着小辫子，清朝的鬼。”

齐衡眯眼，这小子真看得到？

“第二个，淹死的，水鬼，看穿着死了十几年了，不会一直在人间逗留害人吧？哇，你别甩头啊！”齐天用手挡脸。

齐衡看向战羿：看来是真的。

“第三个，割脉自杀，男鬼，死了两天吧，穿得挺潮的，肯定是为情所困，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想不开，爹妈白养你了。第四个，黑眼圈那么重，一看就是宅男，玩电脑过度猝死的，第五个……是你啊？”

齐衡：“刚刚新收的你也认识？！”

齐天对那今天在十字路口因车祸而死的女生说：“干嘛不跟鬼差走？你不会想附在活人身上，这么巧被我爸看到了吧？”

那女生低下头。

“哎，我知道你不甘心，”齐天说，“但你也不能附在活人身上啊，那是不允许的，要是被鬼差知道，在本子上记你一笔，别想投胎转世了。”

女生抿唇。

“你有未了的心愿？”齐天问道。

那女生抬起头来，旁边的四个鬼一同转过惨白的鬼脸看齐天，齐天抬手挡住半边脸：“别这么看我。”

这么近距离地被几个鬼盯着，瘆人。

齐衡敲了敲酒坛，那五个鬼不得不化成灰烟钻回酒坛里，齐衡用黄符封上。“你又不是神，管那么多，阴阳眼才显现多久。”

“爸，我这阴阳眼你能不能封印回去？”

“在没查清楚为什么你会突然有阴阳眼之前，不能随便封印。”

齐天嘀咕：“我看是您不会封印……”

“敢不敢说大声点儿？”

“不是因为我体内有血玉珠嘛？”

“血玉珠在你身体里那么久，阴阳眼现在才显现？”齐衡哼笑，“不可能。”

“……”

“之前你能看见鬼么？”

“偶尔能看见。”

“什么叫偶尔，”齐衡道，“那是鬼现身给你看，你才能看到，还有就是你不能控制身体里血玉珠的能量的时候看得到，哪儿像现在，直接能瞧见。”

“那我……”齐天咽了口唾沫，“我不会像鬼片里的那样，分不清人还是鬼吧？包括我身边的人，比如……”

齐衡拍开齐天捏他脸的手：“混账！没大没小！”

“或者……”齐天的贱手伸向战羿，战羿躲开，齐天追着战羿，俩人四只手搅成一团。

齐衡敲了敲桌子，抱在一起的俩人转头看他，齐衡咳一声，说：“分开。”

齐天和战羿这才不闹了，齐衡去把布帘拉上，把撤走的神器重新摆好，打开门窗，博古斋里恢复亮堂。“走，去北街。”

“爸，我一会儿还要上班呢。”

“那我一个人。”

“让战羿陪你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