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裂的（1 / 2）

人生充满意外和惊喜。

在血液像没关好的水龙头一样汩汩冒出时，兰索脑中播放的是这句电影台词。

他奋力将袭击者踹开，踉踉跄跄地稳住身体，脸色惨白。这刀子可真凉，兰索觉得腹部好像破了个大洞，凉风像小蛇一样朝里面钻。

袭击者拿着一把小刀，他似乎有些惊慌，不过立即就扑了上来，想要再给兰索一下。那人的力气不太大，兰索侧身，屈指抠向他的眼睛。对方笨拙地躲过，眼尾被划出一个小口子。

情况对自己很不利，他的生命体征在飞速下滑，肾上腺素的供应跟不上需求，腹部的伤口越来越疼，简直像烧着了……兰索没有带武器，根本做不出有效的预防。

小个子的袭击者又扑上来，他似乎只有这一种打架技巧，生疏极了，然而兰索发现以他现在的生命状况完全应付不了这种送死般的打法。

他得逃。兰索当机立断，抓起一把尘土洒向袭击者，趁这个间隙扭头就跑，血滴滴答答流了一地，他却无暇顾及。

袭击者只不过顿了一下就立即跟了上来，兰索无法跑快，肚子里的器官仿佛要从那道缝隙滑出来似的，疼得他牙齿打战，同时脑袋发昏，刚才的扭打又让他流失了不少血液。一股巨大的冲击将他扑倒在地，刚好蹭到了伤口，兰索痛呼一声，干脆用手去抓后面人的脸。

他现在的拳头实在无力，只能寄希望于这种毫无章法的挣扎。

兰索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他的心提了起来，那个家伙还有帮手吗？如果那样的话就真的完了。

万幸，是他的室友洛根。

袭击者被来人粗鲁地掀开，脸颊被狠狠揍了一拳，鲜血从鼻腔和嘴巴里流出。洛根的右手小指不大灵活，但并不代表他身手为之受挫。趁虚而入的优势没了，袭击者迅速落了下风。洛根敏捷地躲过戳来的刀尖，手上断裂的凳子腿打上那人肚子，然后补上一脚。

那人跪倒在地狼狈地咳嗽，血沫被咳在地上，他趴下干呕起来。

洛根拿着那根凳子腿，削尖的一头直直插进袭击者的小腿肚。那人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行动力被彻底废掉。

“我刚刚就看那小子鬼鬼祟祟地跟着你，一来你果然碰到了麻烦。”洛根扭过头，对兰索挑眉。

兰索捂着自己的伤口，眉头紧锁：“那是桑吉？见鬼，疼死我了……我和他无冤无仇。”

“又不一定只是有仇才会杀人，你应该庆幸我今天带了武器，不然你没准儿会被他开瓢呢。”

洛根把专门磨成武器的凳子腿扔在一边，蹲下.身，半跪在兰索的身旁查看他的伤口。

“死不了。”兰索摆摆手，“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处都是暗杀。”

洛根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随口道：“可能是因为上面的人换了，所有地方都动荡不安。”

“我希望赶紧能安定下来……嘶——真疼……我想我需要一些酒。”

“我从哪儿给你变出酒来？你难道不会自己偷偷运进来吗？你那儿甚至可以买到手机，这可是公认的。”

“别听他们瞎吹。酒那种危险的奢侈品我都是卖给别人的。”

“守财奴兰索。”

“我想出去后开家射击场，得节省每一分钱……你动作轻点，我都快疼死了。”

洛根问道：“你还有几年来着？”

“五年零四个月，我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

“那是不可能的，笨蛋妄想狂，”洛根嘲笑道，他看了一眼袭击者的武器，客观地评价，“说实话，桑吉为了杀你还真花了不少心思。”

这是一把模样质朴但格外实用的钢刀，桑吉用掰断的夹子从床上切下钢片，然后拿报纸和杂志做手柄，长约一英尺。不知道怎么逃过狱警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