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罪恶的（1 / 2）

“可我的钱输光了，”洛根玩着手里的几张扑克，懒洋洋地窝在柔软的椅子里，“换个赌注吧，我的手指如何？”

他抚摸着右手小指，神情挑衅。

他的对手划了一根火柴，点燃条状的香柏木片，垂着眼睛，表情凝重。

“当然可以。”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说，他用香柏木点燃手上的古巴雪茄，安静地嗅着飘逸的烟草香气，下定决心：“按照这个牌面，你我都可能凑出皇家同花顺，敢赌吗？”

“我们难道不是在赌吗？”洛根笑着说，只要一张梅花10，他就可以大获全胜。

——然而这个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不到百分之十。

最后一张公共牌发了下来。

“然后呢？”兰索停下写信的笔。

“我输掉了我的小拇指。”洛根抚摸着右手小指，那里至今没有完全恢复。他勾起嘴唇，“幸运儿身处天堂，而我从来于此无缘。”

老者对身边断裂的血淋淋的小指视而不见，继续安静地抽着雪茄，桌子上摆着一瓶法国白兰地。他年轻的时候从不像这样深思熟虑，他总是喝得醉醺醺的，在菲律宾的地下赌场通宵梭哈，有钱就是神明，没钱就是杂种。胜负？该操心的人是上帝，只愿他日理万机。

而现在，他犹豫、迟疑、思考、拖到最后一刻，他发现，当不靠运气赌钱而靠脑子计算时，他就已经输了。可他得冷静，纵横赌场几十年，他明白冷静与胜利总是同时到场。

洛根包扎好自己的右手，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这倒让老者刮目相看，如果洛根不是十七街的人，也许他可以把他收入麾下。

洛根微笑：“再来，这次我压上自己的命，和你连赌三次如何？”

“也许你一次都撑不下来。”老者说，他凝视着对面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熟悉这种人，人生于他们不过是一场豪赌，赢了就继续挥霍，输了便一死了之。

老者知道他为什么要用三次来限定，洛根来此的目的就是要解决他，以一种公开、体面、人尽皆知的方式。他发现他被一个分明走投无路的家伙逼得骑虎难下。

“这我就不知道了，幸运女神总爱和人开玩笑。”

“那就继续吧，祝你玩得开心。”老者说，声音没什么起伏波澜。

洛根直起身子。

第一局，他赢回了自己的财富。

第二局，他赢得了对方的筹码。

第三局，他赢到了对手的性命。

“真是完美。”洛根摇头感慨，他猛地站起来，掏出早准备好的便携式手枪。

拉开保险，上膛，扣动扳机一气呵成！火药引燃后的能量推送着子弹向前冲去，不到一块钱的铜铅制品击碎了昔日炙手可热的掌权者，洛根像西部牛仔一样吹散枪口的硝烟，仿佛手上的是把转轮，他笑起来。他一直很爱笑。

他拿起自己的棒球帽和断掉的指头，冲身后全部尖叫和惊呼挥了挥手。来时干脆利落，走时洒脱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