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李小乖(2 / 2)
“师兄真是太可怕了……”她小声嘟囔,“诶呦!”话还没说完便挨了李桐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在头顶,并不重。带了些无可奈何的溺爱,李小乖眼泪汪汪地看李桐,而对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对视片刻,李桐率先败下阵来。他长叹一口气,抱着衣服往外面走:“药不是给你喝的,你盯着点,好了给里面的真武道兄端过去。”
她师兄发话了,李小乖哪敢不从?休叫她喝药就万事大吉。听见药不是给她喝的,她也不嫌弃那药味难闻了,高高兴兴地看炉子去了。
李小乖盯着那只黑漆漆的炉子,乏了。就扭头看窗户外面。秦塞多雪,不知几时又洋洋洒洒地下开了。明明昨个儿晚上便有一场大风雪,短短半天时间都不到又下了开来。
“吱呀——”
门开了,冷风夹着雪灌进来。不过好在进来的人很快又把门关上,将风雪阻隔在门外。
李小乖瑟缩了一下又往火炉子之前凑了凑。抬头一看,却吓掉了手里生炉子的蒲扇。
她站起来结结巴巴地朝来人问好:“江,江师姐。”
“师妹。”江明月应了一声,解了身上的披风。跟在她身后的李桐伸手接了过来。她朝他笑着点点头,然后急匆匆地进了里屋。
李桐走到李小乖旁边坐了下来,把湿透了斗篷放在火炉边烘干,然后捡起来李小乖掉了的蒲扇:“去吃饭吧,已经摆桌子上了。炉子我来看着就行。”
李小乖去端了饭菜。蹲在火炉旁边,偷瞄她师兄。
李桐瞧她一会儿看一眼里间,一会儿又窥一眼他旁边的炉子,满脸都写着好奇,但又不敢问,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里面是位真武的道兄,昨夜我和几位师兄弟巡山时,发现古祭坛那边的一座小庙着了火,这位道兄当时就在庙前躺着,身上都是伤。我们就给救回来了。”李桐伸手扒拉了一下炭火。他时不时还也瞟一眼里屋。总归还是有些担心的。
“原来如此。”李小乖扭头望向里屋,“若是江师姐出马的话,应该就能救回来那位真武的道长了吧。”
“难说啊。”李桐对现在的情形并不看好,“这位道兄身上的伤……大多是刀斧等物造成的兵器伤,江师妹自幼学习针法,后来在太白修习,若论针灸之术,我对她是一百个放心。可是她恐怕……对此等外伤并不擅长。”
李小乖不太懂。她只知道喝药与扎针是都为了治病。其中具体差别她搞不明白,也没兴趣明白。为了防止闹出更多的笑话,她所幸闭口不言,专心吃自己的饭了。
江明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她出来的时候深色古怪。站在门口朝李桐招手。李桐只好把蒲扇塞回吃饱喝足的李小乖手里,匆匆和她走出了屋子。
“这人身上的伤,好奇怪。我治不了。”事关人命,江明月开门见山地说了现在的状况:“他身上的伤应该有些年头了,但不知因何故一直没有愈合。我爹娘早些年曾拜访天香谷,见识过天香谷一些吊命的法子,虽没怎么跟我细说过,但眼下看这位真武道兄身上的许多处细节,应该就是用了这些法子无疑。具体是哪一种,我辨不出。不过我只知道天香弟子轻易不用这些法子,实在是无药可医才会如此。眼下我观他脉像虚浮,怕也是时日无多……”
江明月的父母,都是秦川有名的医者。她自幼跟随父母修习针灸之术,长大后又拜入太白剑派,将针灸之术与太白剑法中破穴之术融汇贯通。医术与剑术皆有所成就。是眼下李桐能请到的最好的大夫。她说的如此严重,恐怕一时半会儿,整个太白,还真找不到能救这位真武道长一命的人了。
“说来也怪,从襄州到秦川,一路上常有八荒弟子往来,并无什么厉害的山匪盗贼能伤人至此。可若不是路上受的伤,他到底是怎么拖着那么一副身子从襄州跑来秦川的?莫非真武那边有什么大事……才叫他不得不拖着如此病躯前来秦川?”
李桐叹了口气,“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已写了封信,托脚程快的师弟连夜前往真武。现在怕也还在路上,这人姓甚名谁我们都不曾知晓。当务之急还是先叫他醒过来,再禀明师长另作打算。”
江明月也是面色凝重,“此事颇为怪异,行事最好小心些,我在太白十余载,倒从未听说过去古祭坛那边的路上还有座荒庙。而且太白弟子巡山不向来不往那边走?为何昨日夜里你们到巡山巡去了那边?”
“……那庙若称是庙都有些愧对佛祖了。说它是个茅草棚都有些抬举。倒是里面有佛像与供桌等物。所以称它是荒庙。荒庙在一个极隐蔽的地方。平常若不仔细找,还真找不到。忽略了也是正常。至于巡山,我们是看见有大批的飞鸟从林中惊走,以为林中发生什么变故才赶去,跟着火光找到他的。他当时趴在屋子外的雪地上,估计是夜里忘了熄火,燎着了屋子。自己虽爬出来,但也筋疲力竭了,险些死在冰天雪地里。”
“昨夜那么大的雪,火是怎么燎起来的?周遭的树没被点着?”江明月蹙眉问。
“那庙前的空地不小,似乎是有人刻意清理了。也难为他能找到那么个地方歇脚。”李桐答。
江明月正欲再度开口,却不想被匆匆开门跑出来的李小乖打断了,“师兄,江师姐,他醒了!”
李桐与江明月对视一眼,忙跟着李小乖进了屋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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