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后.梦境(1 / 2)
莺莺知道,那人临走时的话是跟她说的。定是她那句无意冒出的话触怒了郁梁。
想到这儿,莺莺心下一凛,事情怎会演变到这般境地?重活一世,与他之间的关系竟比前世这个时候更糟。
且这一世的诸多事情竟和前世不大一样?前世她未曾与夫人推心置腹,更不曾在这时与郁梁见面。
莺莺有些无措,对命运摇摆不定的恐慌让她的心空落落的。
眼前渐渐模糊了,睫毛因为久久才落下的泪珠沾了湿意,她眨了眨眼,用力地挥走了眼前的一片薄雾。
三月早春初至,微风轻轻吹过殿前珍珠挂帘,拂起薄薄的纱衣,越发显得殿前的少女形容单薄,分外娇柔。
莺莺有些乏了,她唤了浅碧。清秀少女一边轻手轻脚地扶了她入了内殿,又一边小心打量着姑娘的脸色。
待瞥见莺莺面上忧色,她竭力想要逗乐,“奴婢一见那公子就知他定是极华贵的人物儿,却没想到……”
“方才刚一知晓竟木头似的呆愣愣地杵在那儿,一定给姑娘您丢脸了。”莺莺看见浅碧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她料想这位公子来头大,却也没想到这辈子她这乡野丫头也能得见……回去可得好好告诉父兄。浅碧美滋滋地想。
她复又偷偷瞄了眼姑娘转晴的面容,带着点得意和天真道,“顶好看顶厉害的还是姑娘,面对殿下也完全不怯。
“奴婢没识过几个大字儿,只能这么夸了!”她憨憨的笑容竟让莺莺忍不住破涕为笑。
挥退了浅碧,莺莺在铜镜前坐了下来。尽管依旧困惑,但她的心还是定下来了。
莺莺在心里盘算着,突得触碰到桌上被当作信物的镯子。那镯子虽看起来精致小巧,质地却着实一般,像极了世子,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曾经的莺莺自然将它当作宝贝,可世间好物琉璃碎,坏了的东西就再也修不好了。然此物或另有妙用,她还是将它收到一个黑盒子里,妥善保管。
且说那厉王离开莺莺居所后,便径自去了酒肆,叫了上好的佳酿,喝了个酩酊大醉。
酒至兴来,厉王要了狼豪,喊来纸墨,随手挥洒写意。
徒留一旁的小厮叫苦不迭,这可让小的如何自处。怎又好端端地置了气呢?
他自问随厉王十余年,揣摩上意十之八九,自是知道主子对着莺莺姑娘素来娇宠,哪里舍得发怒唉?
看着一旁倒了一杯又一杯酒的厉王,他欲哭无泪,只想求莺莺姑娘行行好,却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殿下,喝酒伤身,太医曾……”
话没说完,就见得厉王掷了酒杯,不发一言。
小厮面上堆着层层的笑,僵硬得很。抬眼便见主子漠然地挥挥衣袖,他这才如蒙大赦,松了口气离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 ,色不迷人人自迷。郁梁提笔,却骤然用力,玉白的指节发白,一双凤眸深似寒潭泉水。他扔了毛笔,在椅子上小憩了一会儿。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她。
正值上元佳节,火树银花不夜天,宝马香车,游子佳人,一派热闹景象。
那时他百般无赖,静坐在茶楼看那一曲黄梅戏。无聊得紧,他暗道。移开了视线,不知怎的,就一眼望到了莺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