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剑：因你生爱（2 / 2）

晨光落在玄霄的脸上，似乎在这个常年如寒冰似的人身上留下了淡淡的暖意。

李惜花却沉默了，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充斥着各种情绪，有疑惑不解的，也有笑他这个徒弟如此坦白的，可独独有一种可能是他不敢去想的。

从树上翻身跳下，李惜花抓着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背过身不愿去看那人。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萧少爷，这个忙我帮了，不过在下与玉兄足以。”

他低垂着头，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抹苦笑。

“前几日有人曾经与我提起唐姑娘似乎被唐门逐出来了，她一个姑娘家，只怕此时正是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去找她吧。”

去找唐梦柯？李惜花在赶他走？

玄霄意识到这一点，顿时一种莫名的难过在心底滋生。他不解，这人究竟是怎么了，可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

他向来不善此道，尤其对方是李惜花，这就变得让他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才好。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猜想是错的，如果李惜花并不喜欢他……

那他要怎么办？

站在一边的玉无瑕眼见情况不对，早就悄悄离开了，所以此时此地，就只剩下他两人。

梅花淡淡的冷香在风中若隐若现，那是一种好似陈酒一般的香气，仿佛能让人迷醉其中。然而玄霄却觉得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让人呼吸困难，连带着大脑也开始缺氧。

他茫然地站着，极力地看着李惜花的背影，但偏偏他无论如何想，都想不出要怎么才能让李惜花喜欢自己。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更加难过，一种既酸又涩的感觉在胸口涨开，迅速发酵。

这就是爱吗？

玄霄慢慢捏紧了拳头，神色愈发地沉了下去。

既然留不住，那就不要去留。与其被这些无谓的担忧束手束脚，还不如放开手，有些事不去做就永远不会有结果。就让他再赌一次，亲自来验证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好了。

李惜花见身后的人久久没有吭声，可他又不敢回头，只得低着头想要逃开。但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玄霄竟然追了上来。

他微讶，下意识回头：“你……”

接下去疑问的话音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骤然靠近的人用唇舌断去。

不知从何处来的一阵大风吹得那棵老梅树摇落无数绯红，晨光从树杈间透过，在地上投下横斜的枝影，再点上无数落花，就似又生了一树繁花。而在那飘零如雨的飞花间，有人闭上眼，不管对方眼中的错愕，无比认真地吻了下去。

这一吻流畅得仿佛早已排练了千百遍，玄霄一只手托起李惜花的下巴，另一只手扣住这人的肩膀，强迫身前的人和自己紧紧靠在一起。温热的唇上传来熟悉的触感，趁着这人尚未回神，他循着本能轻易撬开了他的齿关，就像宣示所有权般，霸道无比地侵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