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男人与小怪物日常（1 / 2）

“小妖，山？”东甘站在山下的石碑前，指着被风雨侵蚀的快看不出模样的字，愣是给念了出来。</p>

莲池南、北、西三面环山，眼下他们正站在西山脚下。</p>

“这座山中住的都是些修为低下的小妖，因为修为低小妖山里的妖通常不怎么出山。他们的修为也只够在人形与原形之间转换，如果想玩儿可以来小妖山玩，但必须让黑翼跟着你。”男人站在东甘身后盯着他的背影道。</p>

“黑翼？”东甘转回头问，“是他？”他指向天上。</p>

男人看着东甘，抬手对天上勾了一下。</p>

原本一直盘旋在上空的黑羽人打着旋从上空直直地扎向地面，在一张人脸快要触地的瞬间“嘭”地整只黑羽人化成一大团打着旋风的黑色羽毛，接着一个满声黑色羽毛的彪悍男人从漩涡中站了起来。</p>

“主人。”名为黑翼的黑羽人恭敬地对男人鞠躬。</p>

在黑翼低头时，东甘才看清黑羽人自眉心处以上全部是一层色泽油亮的黑色羽毛——成倒三角形鱼鳞似的覆盖了三分之二的额头，向后一直延伸道后脖颈以下，但还能分得清眉毛与羽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鹰钩鼻又挺又长，两侧颧骨较高，颧骨与双耳之间的鬓发处同样长着油量的黑羽；耳朵是折耳藏在黑羽中，不细看以为黑羽人没有耳朵。至于嘴巴与常人无异，而下巴上原本长胡子的位置依旧是长着黑羽，自下巴以下全部长满了黑羽。</p>

四象山有一些很老又很旧的竹简、布译和石雕，时间可以追溯到几千几万年前。东甘之前被罚打扫书阁时，曾在一本泛黄破碎的布译上看过有关于黑羽人的介绍，黑羽人虽是六界公认的不详妖物，但论起祖上渊源，恐怕六界内没几个能与之相比。黑羽人祖先虽籍籍无名却是四象神兽之后化形的妖，而且现在幸存的黑羽人与四象神兽中的朱雀有血缘关系。</p>

东甘看看男人再看看黑羽人。</p>

三叠幻境中，他曾上过洪荒天庭，也见过被囚困的饕餮，饕餮是四凶，而四凶是这个男人的崽儿，那四神兽呢？</p>

海灵居住的地方是四象神山，他当然知道四象神山与四神兽的关系，而且就在他被踢出四象山那天，这个男人曾去看过四象神树。</p>

四象山每百年现世一次，哪怕只有百日，来求仙问路的妖魔鬼怪也是数不胜数，但他们山中的海灵都知道，他们现世百日不是为了普度众生，对于擅闯者从不手软。</p>

虽然大灵主美其名曰现世百日是为了让懒得要死的海灵们去六界历练一番，见见世间百态，有利于灵力提升什么的。</p>

但看守山门的海灵们都会被大灵主叫去千叮咛万嘱“百日中会有一个人进山，那人样貌怎样怎样……待那人出现只得恭迎，不必阻拦。”然后这般那般。</p>

如此看来，这个男人与四凶和四神兽都关系匪浅。</p>

倘若他与四神兽的关系匪浅，将快要陨落的黑羽人收归麾下这件事，就完全说得过去。</p>

绕过小妖山的石碑，两人沿着石碑一侧的山路向山里走去。</p>

东甘按捺不住好奇心，时不时瞅男人一眼，再瞄男人身后的黑翼一眼。</p>

“他以后跟着你。”男人忽然道。</p>

“是。”黑翼立刻道，他又对东甘拱手道：“敢问……”</p>

“不敢！不敢！叫我东甘，在下海灵，”东甘简黑翼的大黑豆眼都快迸出眼眶了，笑嘻嘻道：“听说海灵在六界内很抢手，你可得看好我哦~说不准你主子哪天要用我炼丹疗伤什么的……哎呦！”</p>

东甘还没贫完，后脑勺被男人狠弹了一下。</p>

他捂着脑袋蹲下耍赖道：“哎呦呦~头晕~”</p>

男人无奈又觉得好笑，一张刚毅冷俊的脸上难得出现为难的神色，他蹲在东甘身边低头在他耳畔道：“再不走，立刻将你投进炼丹炉。”</p>

“哎！走了走了！快走黑翼还磨蹭什么！”东甘闻言顿时从地上蹦了起来，脑袋不疼了，也不晕了，一蹦三跳地往前窜像只猴子似的。</p>

男人看着那个欢快的背影——披散的白发在风中如烟云浮沉，云水蓝的袍子因为灵力的损耗颜色并不均匀，但很真实地发出沙沙声响，那道纤细修长的身形偶尔回头看一眼，那古灵精怪的神色总让人跟着心理畅快。但男人脸上却渐渐没了笑容，一切都太不真实了，那道缥缈的身影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下一刻就会原形毕露……</p>

他沉声对黑翼道：“不要让羲耳靠近他。”顿了顿，“不要让他离开莲池。”</p>

黑翼跟了妖王一百多年，第一次看见妖王神色紧张，与当时在魔族看见羲耳时是不一样的紧张。</p>

黑翼略迟疑道：“……是。”</p>

“……话说那群吸血虫足有十丈高！”</p>

“十丈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