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这种形容叫人更惊恐了好吗！

何一粟追问：“真的不可怕吗？”

“不怕。要不你试试全程闭着眼睛，教练会搞定一切的。”越昭肯定地。

第二组人出发，何一粟看看他们远去的背影，再看看越昭诚挚的眼睛，咬了咬牙，拉过一个摄影，对着镜头说：“我亲爱的粉丝们，上去之前我跟大家说两句话。面对一个问题时候，每个人都应该手握全部选择的权利，我希望我可以给直面挑战的人增添一些勇气，也同样给选择合理回避的人以肯定。”

“跟随你自己的心。”何一粟微微笑着，因为紧张而面色发白，手指绞在一起，像虚弱但温柔的大天使。

工作人员点名白暖寒何一粟换衣服，后冲蒋熙招了招手，说：“蒋熙也去。”

蒋熙茫然起身，问：“我也去吗？”

“对，你可以上去看看，再坐着飞机回来。”

蒋熙：“……我谢谢你们！”

俱乐部的教练帮三人系紧衣服上的扣带，何一粟和白暖寒那边是两个金发的外国人，正热情地讲解注意事项。蒋熙的教练绑着彩色头巾，跳伞风镜遮去眼睛，他沉默着一拉蒋熙腰间的绳索，蒋熙顺势转身，距离近到鼻尖差点磕到教练下巴。

蒋熙仰头，这个下巴，怎么有点眼熟。

蒋熙一把扒掉教练的墨镜。

楼逍眼带笑意，注视着他，说：“surprise。”

“啊！”蒋熙原地蹦起来，发出长长的、惨烈的叫声。“你怎么在这儿！”蒋熙大喊，本就忐忑的何一粟被他吓了一跳。

楼逍把墨镜戴回去，侧身躲避跟拍的摄影，说：“哥哥有证，带你玩去。”

“嗷！”蒋熙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扑到楼逍身上像树袋熊一样挂着，嘴里一叠声杂乱的呐喊，嗷嗷叫着。

楼逍不得不搂住他的腰，佯怒：“给我下去。”

蒋熙才不理他，兴奋地问：“你什么时候到的！”

“比你早三个小时。”

“我可以跳了对吧！对吧！”不敢置信地，蒋熙反复追问。

“是。是。”楼逍掐住蒋熙的后脖子，拉开二人的距离。这小孩开心得难以自抑，不枉他千里迢迢，花掉年假飞过来，策划这么一出。

“怕吗蒋熙？”坐在机舱内，楼逍一一检查两人之间的连接锁扣，两人牢固地绑在一起。

蒋熙被他环抱在怀里，侧头答：“现在太激动了，顾不上害怕！”他挥舞拳头，隔着一个教练捶队友肩头，倒是缓解了何一粟的紧张。

楼逍心里赞了一声少年豪气冲云霄，靠近蒋熙耳边，说：“蒋熙，看窗外。”

窗外阿尔卑斯山脉的积雪苍茫，天地之间的界限模糊，飞机舱门打开后，高空的风席卷而入，吹得蒋熙刘海上翻，双眼蒙泪。

“好美啊！”蒋熙用力眨眼。

楼逍帮他拉上防风镜，说：“四千五百米的高空，喜欢吗？”

蒋熙目送前面的何一粟被教练带着纵身一跃，伸手探出舱外，说：“我有一种御风的冲动，比我以为的高度还要高啊。”

楼逍没有像其他两位教练一样主动行动，他抓住扶杆，带着蒋熙俯瞰大地，说：“你的肾上腺素正在急速分泌，准备好了吗？”

分割的田野黄绿相交，湛蓝的湖光滑如镜，蒋熙说：“好了！”

楼逍松手，两人饺子一般掉下去，蒋熙放声大喊：“啊——”很快失重的眩晕和割面的风就让他闭嘴了。

楼逍伸展双臂，示意他在半空中调整姿势，蒋熙会意，大张开双腿和胳膊，旋转着，睁大眼盯着越来越近的大地。

开伞了，气流带着二人翻滚出无规则的轨迹，楼逍调整好伞绳，令他二人在空中缓缓飘荡。

“蒋熙，你来控伞。”楼逍贴着蒋熙耳边喊。

蒋熙想说他不行，要摔死的！

楼逍直接把伞绳塞进他手里，双手扶住了他的腰，蒋熙顿时觉得他不会摔死了。他尽力望向远方的山，天地之间忽然静了，耳边风声不再，却能听到楼逍细小的呼吸声。楼逍妥帖地扶着他，到好似一把握在他的灵魂上，带来巨大的战栗。

跳之前他感觉自己是喧嚣的，下落的时候却如此温柔。

落地后蒋熙蹲在地上，环抱膝盖，感觉重生一般通体舒泰，并神台清明，认清了自己的心。他在十六岁的年纪，无可救药地对哥哥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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