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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赦闯江湖之审案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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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偷偷摸摸打滚利用了保护证人制度的贾赦:“…………”</p>

耳畔重复着殿内两人的对话, 贾赦只觉得自己胸口堵得慌, 有种难以言说的苦涩从心尖朝四肢百骸弥漫开来。咬了咬牙,贾赦抬眸看了眼神位, 认认真真朝行了大礼。</p>

他爹真怂怂啊!</p>

看看隔壁大胖侄孙子,那是左拥右抱!</p>

要那么高道德感干什么?</p>

期待来生当小猪仔,不如抓住眼前啊。</p>

【大赦赦,你这个思想, 是不是太危险了?】普法系统不得不出声强调一句。《婚姻法》规定可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的。贾赦这种带头撬自家爹娘婚姻的合法性,简直是耀天奇葩了。</p>

【爹和娘,当然选择爹了!】贾赦说完, 语调弱了一分【是我娘,是贾史氏先不要我的,先偏心眼的!我为什么不能哔哔几句,替我爹想想?!!】</p>

【感情都是相互的,再说了我就放心里哔哔一下,不成?】越说,贾赦觉得自己挺委屈的。他爹要是宠妾灭妻, 那他定然要踹老爹一脚, 为嫡脉争一口气, 捍卫权利。可偏偏, 他爹很规矩啊, 就是这个心有些飘。</p>

可在封建时代, 这种飘算不得什么。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他也没有与帝王有越界之行,反而半生为国,半生为家,连命都能豁出去。</p>

可上辈子,他爹命豁出去延续的富贵,被他活生生的糟、蹋了。</p>

普法系统感受着贾赦那快要溢出来的内疚之情,一时间搜寻万千,都没法寻到合适的劝谏话语。</p>

跪地反省的其他人斜睨着忽然磕头的贾赦,互相大眼瞪小眼一会儿,齐齐看向贾珍—于公,是族长;于私,小孩子嘛,贾赦最宝贝的大侄子。</p>

贾珍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抬手想要戳戳匍匐跪地的贾赦,忽然想起了什么,手一缩,靠近了秦楚涵,压低了声音,悄声道:“秦三叔,我刚被赦叔批评睡懒觉呢,万一又想起什么拖后腿的事情来,多惹赦叔生气啊。你表现最好啦,而且当着太、祖爷的牌位,肯定不敢骂你。”</p>

秦楚涵嘴角一抽,但望着忽然间落寞,浑身笼罩着一层抑郁之色的贾赦,点点头,积极接过这锅,清清嗓子,小心翼翼递过手绢,连声音都放柔了一分,问道:“贾赦,你怎么了?”</p>

贾赦起身,幽幽的看了眼秦楚涵,红着眼看着那手绢,把自己眼泪给憋回肚子里,咬着牙开口:“没事,就是看着祖父的神位,忽然间想起些年少往事来。”</p>

说着,贾赦努力嘴角挤出一分笑来,问道:“秦楚涵你小时候幻想过爹是什么样子吗?”</p>

秦楚涵听到这话,回想着好几次因为贾代善的事情,贾赦忽然间的“抽风”,尤其是初见时,人一听到“庶子”两个字,眼里闪现出的怨念与落寞,还有三分的狠厉,那不亚于山林间护崽子的母老虎了。越想,秦楚涵心中一软,坦白无比的点点头,“当然想过了。看着香客携儿带女的,尤其是求平安符啊,我就在想若是我有爹娘,会如何。”</p>

贾赦缓缓吁口气,压下心中万千的感叹,道:“祖父说我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跟你说过的,小时候我挺熊的,因为生病了,不见爹娘在身边,我就挺怨念,甚至有些恼恨的。可后来,长大了懂事了,才释然一些。但看着祖父的神位,忽然间,我又觉得爹老了,英雄白头。”</p>

“啊?”贾珍惊诧,“不可能。赦叔,你感叹什么不好,怎么会感叹叔祖父老了呢?叔祖父还年轻着呢,他单手拎我揍我,都轻轻松松不喘气儿。”</p>

贾政闻言不禁附和一句,“都没被你气个好歹来,反而一声吼就声若洪钟的,一看就是很健康长寿的。”</p>

贾赦神色复杂的看了两人一眼,深深叹口气,“我就是觉得京城水深,且又面临诸皇子夺嫡,政治诡谲,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斗争不适合爹。觉得爹更应该更喜欢边关。在京城,很少见人笑脸的。而且被我们气的都有些暴躁了。”</p>

“赦叔,那你放宽心啦!不是说叔祖父归来是为震诸皇子的吗?等事情结束,叔祖父肯定会去东南或者东北。”贾珍欢欢喜喜着:“毕竟战神搁哪都是威慑一方的。接下来这两地的邻居,都得好好被训一训。我们就再也不怕挨揍了!”</p>

将在外,家眷留京城都是潜、规矩。</p>

“那时候赦叔,你说的游乐场就可以造起来,我们早上踢蹴鞠,下午看戏,晚上打牌,快活似神仙。”</p>

“……想想也的确快活。”贾赦瞧着笑成一朵喇叭花的贾珍,侧目扫了眼晋王,忽然间觉得泰安帝也真不愧是从幼年帝王进化而来的铁血帝王。这起码看人就挺眼光老辣的。</p>

以他的性子,若不是为了亲爹入东配殿,肯定不会积极接任务办事情。毕竟,这个世间在他有生之年,是不可能实现WiF自由的。那所谓的工业化时代,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的兴趣。</p>

因为权贵子弟,冬暖夏凉,完全可以手工达成。</p>

他也许拖拖拉拉完成普法系统颁布的几个任务,而后怼怼贾政,看看传说中的绛珠仙子,再跟贾史氏打打擂台,把人宝贝玉儿拆散亦或是凑一对。身为贾赦的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p>

可偏偏为了他爹,会努力奋斗。</p>

当然,看看这个被他潜移默化影响的贾珍,他自然也不可能就让人因为爱情,就跟晋王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他这个当叔叔的,得指点的着人功勋给造出来。</p>

这可是贾家的族长,贾家的门面。</p>

若人真为后,那就得使劲让大周朝着工业社会发展了。毕竟,这种“开创性”的功劳,比去解决什么收税问题,狗屁的户籍隐民流民屯田之类的,他贾赦更懂一些。</p>

一想,皇帝用人之道还真是符合后世“消费拉动经济发展”的哲理。</p>

贾赦磨磨牙,扫了扫晋王,不顾忌人的身份,直接了当的开口道:“这败家的费用,你出啊。”</p>

晋王毫不犹豫点点头。</p>

贾赦:“………………”</p>

皇上你来看看,这亡国的节奏有木有啊!</p>

懒得跟这对被开了绿灯的小夫夫说话,贾赦推了推秦楚涵,继续追问道。毕竟,封建土著太精明了,他觉得自己很低调了,但是泰安帝却觉得他挺危险的。</p>

什么叫自我感到受委屈啊?</p>

他很自我不成?</p>

讨厌,果真没缘分当他后娘!</p>

秦楚涵身形一僵,但也许是有贾赦的抛砖引玉在前,有让人倾诉的欲、望。况且他也不擅遮掩,便缓缓剥析自己的心境:“他是帝王,是明君,但不是我心目中的爹。我爹可以权衡利弊,但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哪怕我娘是个妾,可我接受不了,在民间,动女人,这当家男人不住,那就是孬种的。”</p>

“在江湖,那是直接拔刀就杀,不用废话。”</p>

秦楚涵舌尖转了转,勉强给自己血脉的亲爹找了个理由,“也就是你们权贵圈子,行事有些不太一样。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可以转赠舞姬歌女,甚至小妾的。且他作为皇帝,一举一动也不是家务事,是国事,容不得错。”</p>

“敬佩着,却不想活成那样子。”秦楚涵声音压低了一分,说完最后一句,目光横扫了一圈,沉声,“把你们当兄弟才说的。说出去,他找你们算账,我可不管。”</p>

贾赦奋力点点头,而后目光扫了眼他们队伍中的大嘴巴。</p>

秦楚涵随着贾赦的视线扫了扫,就见贾珍此刻眸光那个刷刷亮,一点都看不出先前喊困,要趴在蒲团上睡的模样来。</p>

晋王揽紧了贾珍,带着一抹提防看了眼秦楚涵。</p>

见状,秦楚涵嘴角一抽。他看起来像揍大侄子的人?还是仗着武力去殴打血脉上的小叔叔?</p>

不过,这明明两同龄人,偏偏因为辈分,槽心的。</p>

秦楚涵果断转移了视线。</p>

贾珍捂着自己的嘴,表示自己会保守秘密后,好奇开口问道:“秦三叔,你还没说不知身世之前,幻想的爹到底什么样呢?我就想过,皇上若是我爹多好,这样子我就不用学习了,毕竟当王爷,就不用太成器的。我还朝皇上告过我爹的状呢!”差点就名垂青史,搭上小命了。</p>

“敬哥待你还不好?”一听这话,贾政都忍不住了,“我们家对于学习,要求算很低了。”</p>

贾珍鼓鼓腮帮子,“都说了想象嘛。”</p>

说罢,还催促着秦楚涵,“秦三叔,你可别说你打小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神医伯伯都因为身世问题纠结过呢。据说叶素问就更惨了,他怼我爹很大缘由,就是觉得我爹抢占了原本属于神医伯伯的一切呢,他是替神医伯伯抱不平,也是因为替自己不平。若不是因为腿疾限制,他也许医学成就,还有武功都能更精进一步呢。”</p>

贾赦点点头,眸光带着亮色看向秦楚涵。</p>

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尤其是一提及八卦再也不惆怅的贾赦,秦楚涵咬咬牙,坦白道:“想过,我小时候听闻西游记的故事,就幻想过自己是唐僧的翻版,也许学成道术,有朝一日也被封个御弟,去弘扬道法的。”</p>

“然后呢?”贾赦追问道:“长大后呢?”</p>

“长大后,”秦楚涵偷偷瞄了眼贾赦,长吁一口气,“我都还没来得及想,就天上掉下个爹来。说真的,当日,贾将军飞身而来的动作,很帅。”</p>

话音落下,殿门被“枝哑”一声打开,就见泰安帝面无表情的入内,身后跟着个很帅的贾代善。</p>

殿内跪着的众人:“…………”</p>

“秦道长,你的嘴巴开过光。”</p>

“秦三叔,你才是小锦鲤啊,两爹都来了。”</p>

贾赦和贾珍异口同声嘟囔完后,缓缓转身,行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p>

“聊得还挺开心的。”泰安帝负手,扫过跪地的一排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们这么能耐的。”</p>

“请皇上息怒。”贾赦和贾珍跟着晋王异口同声回道,弯腰跪地,标标准准的。</p>

贾政楞了一瞬,有些接不上腔,干脆学着直接弯腰下跪。</p>

秦楚涵一怔。这……这就是传说中的面圣礼仪?据说,皇帝一生气,满朝文武跪地跪得可整整齐齐的。可这样子齐刷刷的一排,不更生气?</p>

果真皇家人,心思难测啊。</p>

边想着,秦楚涵依样画葫芦的跪地。</p>

看着老老实实的一群人,泰安帝冷哼了两声,命令道:“小宝你留下,其他人,贾代善你都带回去吧。”</p>

“微臣遵命。”贾代善侧目看了眼晋王,眸光转移到自家族长身上,眼底飞快划过一丝的无奈,领着众人归家。</p>

盯着一行人补过眠,贾代善瞅着依旧还有些疲倦之色的贾家子弟,盯着人食补,边深深叹口气,“你们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依旧富富贵贵,体体面面的。”</p>

“咳咳咳……”贾赦冷不丁的听到这话,呛了个正着,急急忙忙润过一口汤,压下喉咙的痒意,带着些怒火看着贾代善,“爹,你难道没听过溺子如杀子吗?说句难听的话,其他世家都有个庶子,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感情多好。再看看我跟老二,就是没共同外敌的缘故。”</p>

“你还有脸说,就兄弟两个不能相亲相爱,想想你祖父他们。”贾代善气得拍了一下餐桌。</p>

“那是有共同的大外敌,兼之连饭都吃不饱呢。”作为族长,贾珍觉得自己很有风范了,抱着被一掌震得都嗡的一声的小碗,强行出声,将这种偏心眼千古难题给略过去。</p>

且转移话题,贾珍问道:“叔祖父,您怎么那么奇怪啊?我们努力上进不好吗?再说了,我们干得都是秘密的事件儿,满朝文武又不知晓,故而也不会危极到贾家原本转换门楣的计划啊。反正,我跟赦叔看起来也是考不上状元的。难得天上掉个三叔,可偏偏又是一门心思当道士的,重建玉皇阁的;顶多二叔稍微有些希望,但也要好好历练,否则外放都是被人坑的,这话还是你自己说的。”</p>

被安排妥妥的三个叔叔默默看了眼捧着碗的小族长。</p>

“最坑我的就是你这个族长。”贾代善抑郁的给自己也灌了口鸡汤,压压火气,问道道:“你知不知道啊在先太子私宅挖出军、蚁,这种事情有多么严重吗?怎么就不带脑子呢?一出事就上报也好。下一次再敢如此行事,把你腿打断了。”</p>

“我不翻墙,我爹就得打断我的手。手和脚,当然选择手了。”贾珍嬉皮笑脸的说完,看着面色凝重的贾代善,捧着汤碗往后挪了两步,小心翼翼,“叔祖父,您……您是不是不开心啊?”</p>

“对啊,”贾赦揣着明白做糊涂,也怯怯开口问道:“爹,最近局势很乱吗?”</p>

“老爷,”秦楚涵瞧着静默的贾代善,心中戚戚然,声音都有些颤抖,“是……是因为我吗?”</p>

“不是。”贾代善斩钉截铁道了一句,“是怀疑朝中还有人潜伏。没道理消息如此灵通,设计的这般巧妙,点检做天子,怎么不上天呢?那些蕞尔小邦,个个是皮痒痒了。”</p>

听着贾代善咬牙切齿的腔调,贾珍耷拉下脑袋,“是……是因为我喜欢司徒宝的事情,把人也坑了?”</p>

“是他坑你好吗?”贾代善翻了个白眼,“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菜啊。”</p>

说着,贾代善真真有些心疼。贾家这青壮子弟中,他也就真真只看过贾敏和贾珍,两个人襁褓中的模样,参加过抓周宴。</p>

而且说实在的,敏儿到底是女儿家,他带着人描红练大字,文文静静的,但不同贾珍,他可以直接一手把人抛上天,而后接住啊。</p>

男孩子嘛,皮糙肉厚,好玩点。</p>

作为叔祖父,贾代善实在是忍不住惆怅,“珍儿啊,你是个男孩子,长大了,是男子汉啊!叔祖父也不是说雌伏余下,就跟个女人一样,但你呢,最起码的要学会自保。晋王是玄铁之首,他面临的危险,是你所想象不到的。作为长辈,我是不愿你卷入其中,但我……”</p>

深呼吸一口气,贾代善沉声,“我不拦着你,可接下来的路,你要自己走。叔祖父护不了你一辈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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