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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抬眼忐忑地看着他。
这是这半年来我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主动开口,他似乎很高兴,大概是以为我终于肯直视自己的感情,愿意和解了。
他笑着接过那杯茶,而后一饮而尽。
他曾说我对他不设防,值得庆幸的是他对我亦是如此。
我将缓缓倒下去的他半拉半抱地扶回榻上,顺势坐在床头,望着他沉静的睡颜发了会儿呆,心中思绪万千。
他大概是做噩梦了,眉头紧蹙。我竟瞧见有一滴泪,自他的眼尾流下,没入鬓边。
犹豫了良久,还是伸手为他拭去眼泪,抚平眉心,最后俯**去,在他的唇边落下一个吻。
虽然心中深感抱歉,但我不得要不走了。就算他现在将我保护得再好,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与他的事终有一日会隐瞒不住。
我起身去取挂在墙上的那柄剑,抽剑劈断束缚行动的链子后又重新挂了回去。
那是我赠与他的,多少年前也曾拿着它,向他讲述想象中刀光剑影的风流江湖。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什么,大概是给他留个可以睹物思人的念想。
借着夜色,我小心避开那些影卫,在暗部的掩护下出宫离京。
然而我并没有急着回封地,反倒是一路北上,前往雍州。
可心里最为清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其实无处可逃。
最终在太白雪山下的一个镇子落了脚,我花了少许银两买下一座小院,每日推开卧房的窗户便可见岭上皑皑白雪。
还记得当初作那幅远山雪景图时,他曾一脸期待地说,当他长大了,有朝一日定要带着我去趟北方,看一看话本中描述的雪落琼华,天地浩大。
如今我替他欣赏到了这美景,也算了却一桩心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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