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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得他们恶意揣度诋毁我的小陛下,又无法去辩驳什么,只能强迫自己不再去听。

冬去春来,京中再无消息,就好像我当真如传闻所说那般离开人世。

当我彻底放下心来时,暗部却替他送来了一封信,与一坛梨花酿一起,就放在我的枕边。

抽出信纸展开,只有薄薄的一页——

“子归台鉴:

鄙寓均安,可适远念。时行金令,律应清商,宫中所植梧桐,叶飞庭畔。自君一别,三月有余,甚以为怀。听闻太白雪落,不知均可安否?去岁同酿佳酿,今差人与君送去,千里鹅毛,聊表寸心。幸请笑纳,恕吾之不恭。秋安。

君乾谨启。”

我坐在床头,手中捏着那封措辞规规矩矩的书信,一时间不知道该丢该烧。最终还是无奈起身,在书架上随意寻了一本册子,将它仔细展平夹在书页之中。

合上时才发现,那是一本《诗经》。

梨花酿甘甜清冽,我自诩千杯不倒,不料一盅即醉。醉中难免会胡思乱想,想些平日清醒时刻意回避的事,譬如年幼时在暗部无数次的生死一瞬,譬如病榻前皇兄藏匿不住算计的眼,再譬如远在汴京的他……

我自嘲地笑笑,心想当真醉得不轻,却难以遏制对他的思念。

想起与他的朝夕相处,想起为他取字时那双澄澈的眸子,想起别院中的那个吻。

想着想着难免有些怨了,如今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他不该再来招惹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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