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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开他的手，起身快步走向石桌，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

若是其中装的是取人性命的鸩毒，我也认了。

可那就是一杯普普通通的酒。

他蓦地自后抱住我，越过我的头顶夺过那只酒杯掷于一旁，说他很高兴，就算闹到如此地步，我也依旧没有对他设防。他还说若是他在这酒里放点别的东西，今日我就别想再出宫了。

我挣不脱，只得寒声让他滚下去。

他蹭蹭我的颈窝，有些委屈，问我待他这般的好，就从未动过别的心思么？

我冷笑一声，字字如刀直扎肺腑，道照顾他皆因皇兄所托，倘若待他好便是藏有龌龊的心思，那我怕是要向列祖列宗自刎谢罪了。

他并不想从我口中得出更多残忍的答案，将我直接按在石桌上，掰过我的下巴便吻了上来。御用熏香在鼻翼间萦绕，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所包裹住，脑子里乱糟糟的，直到听到他说要娶我为后。

我如遭雷击，完全想象不出这会是当朝天子说出的。如果真是哪个倾慕他的小姑娘听到这话，怕是心中早已小鹿乱撞，忙不迭地连声答应了。

然而我是名入宗祠的王爵，是他的血脉至亲。

我正在气头上，趁他吻得忘情挣脱了他的桎梏，反身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我喝斥道，孽障。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舍不得下重手。

他却被我打得偏过头去，良久后才抚上自己的脸颊，慢腾腾地勾起一抹极为古怪的笑容，他说，小叔心里果然还是舍不得的。

我将微微颤抖的手拢于袖中，声色俱厉地怒骂他。没料到他会突然扑上来，掐住我的脖颈将我重新按回石桌上，野兽般地辗转厮磨，唇齿间弥漫着血腥味。

挣扎间我的发冠被碰落，长发披散下来，就连腰间的衣带也不知所踪。不用看都知道，此刻的自己定是狼狈异常。

他将我的双手按在头顶，不知用什么给束缚了起来，轻柔的吻自唇角蜿蜒至颈部，另一只手则已探入衣襟中，一路往下，手中不住地动作，说这御花园中宫人来来往往，若是不怕旁人知道天子正在宠幸的人是他的亲小叔，便可继续痛骂他。

我不得不噤了声，一时间羞愤难当，整个人都不住地颤抖。

身下那处传来撕裂的痛感，竟让我有种濒死的错觉。他似乎格外兴奋，胡乱地吻着我，叫我放松些。

浑浑噩噩间，我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嗓音，说他一直心悦于我，初晓人事起幻想的对象便是我。他说上元节那日，他瞥见灯会上那些望着我羞红了脸的姑娘，恨不得昭告全天下我是他的人。他还说他想如这般对我已经许久了，想看我沾染了情/欲的眸子，想听我雌伏于他身下的呻/吟喘息。

我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不去回应他。朦胧间望着衣衫都未曾除尽的自己与他，心中升起难以言喻的荒唐感。

他来回折腾了我许久，直到月挂中天才堪堪放过。

而小火炉上的酒已经煮干了。

手被解开后才发现那是我的衣带。他知我已精疲力尽，帮我理好衣袍后便放心地去收拾满地狼藉。

我强撑着不适坐起身，暗暗下定决心。

他会是一位贤明的君主，我不能成为他一生洗不去的污点，让他背负骂名。

我咬咬牙，望着他的背影一步步后退，径直撞开帘幕，仰面倒入湖中。

冬日的湖水冰冷刺骨，恍惚间我看见他踉跄着扑过来，绝望地唤着我的名字。</p>